郊的人。
罢了,又不关她的事。
收回思绪,沈稚转过身:“走了。”
沈游还有课业,她娘随时会过来抽检,没有跟过来,路上就只有沈稚与他两人。
沈稚走的小道,路很窄,但是山里的人很少会经过,可以掩人耳目。
随手折了根草放进嘴里,她回头看情况。
季羕身子还有些虚弱,走得不快,很快就落到了后头。
阳光被树叶的缝隙拆分开,细细碎碎地投下来,带着一丝暖意,而季羕的脸却是愈发的白。
沈稚停下来等他,季羕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却没有停,甚至没看她一眼。
他独自走了好一会儿,沈稚才懒洋洋的跟上去。
季羕突然转过身来。
他站在没有阳光的树荫下,乌黑的眸子像是泼了一笔浓墨。
“我自己可以下去。”
沈稚嚼着草根:“现在才到山腰。”
“我看得到路。”季羕的眼神意外的坚定。
“这山路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可以下山的。”
季羕不再回答,就这么盯着她,大有她跟着就不走的意思。
“也行,你想自己走便自己走吧。”沈稚神色慵懒,“找不到路可以原路返回来找我。”
她打哈欠往回走,想着早点去趟武场。
沈稚没走几步,意外听到了一声道谢,她侧身,那人已经背对着她慢慢往前走了。
她微微扬眉,这人的性子倒是有点古怪。
等沈稚回到沈宅,沈游看看天色:“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他自己回去了。”
沈游有些忧虑:“可山中的路那么弯绕,应该会被困住吧。”
“时辰尚早,绕一绕就出去了。”
沈游还想说些什么,见沈稚熟练地戴上了袖套,把手腕扣得严严实实,就知道她是要去武场了,便闭了嘴。
在武场练了好一会枪法的李正见到沈稚招呼她:“人送走了?”
沈稚点头,分神在武器房挑出一把趁手的长枪,伸手一挥对准李正,“来,我陪你练。”
这一练就是练到太阳快落山,李正喘气摆手,沈稚才停下。
李正盘腿坐在地上抹汗:“我本来还想见见你带回来的人,结果晚了。”
“他家就在野郊,你现在下山还能见上一面。”沈稚手撑长枪站着,看了眼天空,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到了。
“罢了,到底是顶着山匪的名头,别吓到人惹去官衙了。”
“惹上了又如何,就那些当官的怂胆,方圆百里的山头有哪座是清理干净的?”
沈稚打开水壶灌了口水,“说来也不怪我,我就是恰好在山下想讨口水喝,哪成想没说几句话他就晕在我面前了。”
“你说了他还没你结实,就不怕人山腰就被野虎劫了,出了事林里指不定又会被安个莫须有的罪状。”
沈稚把壶盖按回去,慢慢皱起眉。
回去的路上沈稚一直在看天色,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后山的岔路口。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下山一趟还来得及。
临近晚间的树林寒风逐渐肆虐,比山下要冷的多。沈游的嘴仿佛开了光,季羕在沈稚回去没多久,就走岔了路,在错综复杂的山林里迷路了。
他的身子没好全,体力本就不多,山里的路面又凹凸不平,跌跌撞撞地走了好几个时辰,他被荆棘划破好几道口子的手已经被风吹得僵麻了。
陷入黑暗的参天树林像是被放出来的巨兽,地上的粗壮树根是缠人的脉络,将他缚在其中走不出来。
季羕接受了现状,他体力耗尽,寻到个坡上的巨岩坐着,任凭寒风刮进他的衣服,刺进他的皮肤。
天边落下的残阳烧红了半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