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把视线移到正在滚动的屏幕上。机械的光芒无声地播报着每一个人的名字,注视良久后,黑宫遥把视线移了下来。
“我不清楚,”她眼睛里的光微微闪烁着,“我只是觉得她至少不该变成那个样子,但她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我不知道该怎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安慰她,也无法开口承认我认为她的同态复仇是对自己的救赎……在被愤怒支配的时候我只想很快冷静下来,或许我搞砸了这件事情……”
“如果只是同态复仇这个想法的话,即使在办公室里面大声说出来,也会得到多数同意的哦。”
“……会吗?”
“毕竟大家和你一样,都是非常有正义感的人,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在一起共事。即使是阵马叔,也说过‘我要杀了这个兔崽子’这样的话……下次他喝醉的话你就能听到了,”伊吹蓝看着黑宫遥,“我们想要去处理一切不安定的因素,为的是保护对于我们来说重要的人,这一点你是否同意?”
“嗯。”
“我们和暴徒不同,我们并非把拳头对准弱者,而是用武器去捍卫。但正是因为我们有更强的能力,我们才要更加小心,否则即使是无心之举,也有可能让那些被保护的人转而害怕我们,这样的话,他们的心不会感受到真正的安全。”
“……嗯。”
“不要把想法和行为等同在一起,更不要被正义感压垮,”伊吹蓝揉了揉黑宫遥的发顶,“我知道你在纠结之前的事情,但最后你还是坐在了我身边,而且秋人直到现在也很想见你。”
黑宫遥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她很快睡着了,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于是伊吹蓝往她的那一边靠了靠,让她的头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也感觉到了疲惫,但他此时无法入睡,因为他看到黑宫晴子在门口静静看着他们,而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回应。
这世界上的一切情绪都是可以被模拟的,唯独一颗真心占据胸膛的时候,他难以从中寻找到合适的情绪去填充社交所必须的礼节,而他此刻做出的恰是极其失礼的坦然。他看着黑宫晴子,但后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她只是如平时一般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医院的药房。
松本达也是在两天后来见他们的。他剪了头发,虽然仍然消瘦,但似乎有一种温和与释然的情绪环绕着他。他感谢了机动搜查的队员们,也对他们讲述了后续的情况——加藤池子虽然知情,但并没有参与到借贷的活动中,并且贷款并没有用于家庭生活,而和高利贷有关的线索以及其他相关的证据将会为她争取来更轻的判罚。
“我申请了休学,会一直在这里,直到案件结束,”松本达也握了握志摩一未的手,两天不见,他似乎成长了许多,“请问现在黑宫警官在哪里?医院的许可我已经拿到了,母亲说想要见见她。”
“抱歉,她今天休息,”志摩一未看了一看空荡荡的工位,“稍后我会电话通知她的。”
“没事的,只要她愿意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松本达也鞠了一躬,“母亲说她想当面感谢她,顺便和她说说话。”
黑宫晴子和志摩一未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她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想找到黑宫彻给他们寄来的青森特产送给松本达也,然后发现桌子下的苹果香槟少了一箱。
这是黑宫遥第一次来伊吹蓝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是很整洁,也很温馨。书籍和玩偶摆满柜子的每个角落,小桌子面对着电视,摆在屋子的正中央。
“冬天的时候会换成暖桌,自己一个人窝在这里,一边享受年假一边吃橘子,特别舒服,”伊吹蓝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波子汽水,打开后递给了黑宫遥,“但在盛夏的时候或许会有点闷。”
“人就像是包子一样。”
“哇……”伊吹蓝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整个都膨胀起来了!”
黑宫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举起波子汽水,和伊吹蓝手里的那一瓶轻轻撞了一下。汽水瓶里“嘶嘶”的声音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