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了出来,两个人从案件开始积压到现在的压力似乎也随之化解了。
“我一直到现在才放松下来,”黑宫遥把汽水放到了桌子上,伸了个懒腰,“紧张死了,这就是机搜的大工作吗?”
“难得有这样的大工作,”伊吹蓝的嘴角难掩笑意,“平时的话我们都是第一个冲上去,第一个退下来,被超速行驶的人当成交警,被产生纠纷的人当成片警……有时候我自己都忘了机动搜查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了。”
“是吗,”黑宫遥垂下了眼睛,“那秋人如果问起来的话,我就按前辈说的这样回答了。”
“太好了!”伊吹蓝笑眯眯地看着她,“秋人一定很开心。”
“嗯……夏目女士也是这样说的,”黑宫遥微笑着,耳尖却有点红,“我昨天去看了她,她恢复的很好。”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下次我的休息日好像也赶上前辈的假期,”黑宫遥抿了抿嘴唇,“前辈要和我一起来吗?”
“就算是有工作,我也会翘班去的。”
黑宫遥笑了笑,然后飞快拿起桌子上的汽水喝了一口,然后把瓶子放到桌子上,又把它往中间推了推。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起来,两个人都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块位置,谁也没有说话。盛夏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室内,冷气扇的声音又刚好需要断一分钟,于是两个人沉默着,渐渐看向对方放在桌子上的指尖。
“有时候我会忘记自己其实已经过了三十五岁,”伊吹蓝的指尖动了一下,“但我觉得活跃是一件好事情,只不过前辈们好像都是在一瞬间完成苍老这个动作的,所以有的时候,我明明还能像个野小子一样跑,但是怎么说呢……”他抬起手,又放回到桌子上,“有时候也不太敢想像你这个年纪能做的事情了。”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我这个年纪能做什么,”黑宫遥把自己的手稍微向后移了移,“我可能会想着去跑温泉,登山,或者去签售会买一些轻小说来看,这些对于前辈来说是不是还是很容易的。”
“是啊,”伊吹蓝笑了笑,“这些日子和你相处下来,被叫前辈的感觉还是很新奇的,所以可能难得有了一些真正属于成年人的感想。”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已经二十六岁了,”黑宫遥脸有些红,“和晴子还有前辈们在一起,也许是因为无所顾忌,有时候就变得不成熟起来。”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比你大了十岁,”伊吹蓝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感觉以后我一下子老掉的时候,遥还是会像现在这样。”
“我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黑宫遥看着他的嘴唇,然后又像是不经意地看向了他的眼睛,“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前辈的心和灵魂。”
黑宫遥不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她只当是冷气扇太久没有制冷,把一切的诱因推向武藏野的炎夏和公寓的高层。她懊恼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模棱两可的话术,看似无意的表达却好像是在玩弄别人的真心一样。
“是不是能和现在一样……”
“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的话几乎是重叠在一起,而黑宫遥则是把“年轻”这个句尾硬生生吞了下去,然后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这样会不会太冲动了?她在心里问自己。或许伊吹蓝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她此刻也容不得把假话当真。
“遥,”她看见伊吹蓝向她伸出手,“你愿意和我一起跑起来吗?”
她没有犹豫,但她感觉自己的手过了很久才真正被伊吹蓝握紧。她能够感受到他手指上和手掌上的茧,那宽厚的温度第一次真正包裹住她。她被伊吹蓝牵引着站起来,然后在他的怀抱里,她感受到了和中暑不一样的眩晕感。
“我有点紧张,”她听见伊吹蓝说,“或许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但夏日祭典甚至还没有到……直觉第一次不起作用,或许是这是一个无所谓时间,怎样都会被实现的愿望。谢谢你,遥,谢谢你来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