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忠卿一秒入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摸遍了袖口,想要找到他文采斐然的状纸,让真正的清官好好的为他伸冤。
“青阳县衙门收尸人薛龄,无恶不作,欺男霸女,鱼肉乡邻,害我妻女两条性命,毁我秀才名誉,我冤枉啊!大人!”
一字一调,唱念做打,比十几年的唱诗人还会演情绪。
“哦?竟还有这样的事!岂有此理!”
春柔等在了一边,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大人,民女春柔,我娘好好地,他是骗子……”
“何人胆敢惊扰公堂?”
邵知元脸黑的彻底,像是完全相信了春忠卿说的话。
李沐风赶忙喊人过来,将春柔带到了一边。
“你莫急,还没到证人上堂的时候,可不能坏了规矩。”
春柔一脸绝望,看向薛龄,她没想到代替皇帝来的是这么个大官。
看着沾沾自喜的春忠卿。
薛龄已经大概明白了邵知元的路数,春忠卿现在就是上了钩的鱼,说多错多,越挣扎死的越快。
他给了春柔一个安心的眼神,躺的更平了。
“还是大人威风,这历城的知州和守备和薛龄那狗官同流合污,都是一路货色!”
春忠卿得意忘形,当着众人的面儿拉踩。
窦知州还想解释,被李沐风拦下了。
一天之内见到的蠢货太多,李沐风白眼都懒得翻了。
“薛龄这个狗官无良,死了都没人收的下三滥,还想害我秀才的家眷!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春忠卿趁机将薛龄骂他的话还了回来。
邵知元听得认真:“若有冤屈,本官自然要做主的,你刚才说;薛龄已经害了你妻女两条性命?”
春忠卿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听话的靠山,爬起来给众人指认,“是!就是他!”
“这么凶残!你刚说的他是官,什么官?”
“青阳县的收尸人。”
“哦?你说他是狗官,他都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恨,说来给本官听听,也好定罪。”
“他仗着当上了收尸人的主事,整天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不说,还想抓谁就抓谁,关进牢里就要银子,拿了银子贿赂衙门……”
说到一半,他看到地上的县令,觉得有点不对。
但是青阳县令才七品,这从京都来的巡察使大人可是代天子出行的大官,怕什么!
“官官相护,青阳百姓简直没活路了啊!大人!”
春忠卿咬死了薛龄,没留半点余地,这一告就连带上了整个青阳县衙门的所有人。
黑大有些后悔。
他后悔不该找这个声音大、眼仁小的私塾先生了。
邵知元拍案而起,看着比春种金还要愤怒:“此话当真?如此说来,整个青阳县衙门上下,沆瀣一气,天可怜见,青阳县的百姓过的这都是什么日子?”
“千真万确,我是秀才,大乾律法也是读过的,又怎么敢欺瞒大人!”
邵知元招手让他过来确认口供,“来,你看看,这都是你刚说的,可有错漏?也好及时补上。”
“一字不差,只看大人清廉刚直,便知道大人的手下必然也是能吏。”春忠卿还顺便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
“哦,你读书识字,教书育人,还有一双慧眼,一个照面就能看人断事,可是世上少有的奇才,我该引荐你才是。”
春忠卿已经浮想联翩,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呵呵呵,大人过誉了,不知大人想将我引荐给哪位啊?”
“这个不急,待我审完他们,与你细说。”
“是是,大人慧眼识珠,某都听大人安排。”春忠卿喜不自胜,还以为他搭上了青云直上的快意疾风,乐颠颠的在一边等着。
每一句话都清晰的传入了百姓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