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13 / 22)

与阿荷,一时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无事。”阿荷开口道:“你们先去,我晚一日出发便是。”她起身搂住如玉让她坐下,柔声安抚道:“阿玉听话,这结亲是两家的事,我们不能随便坏了规矩。其实,便是不在喜堂,荷姨也知道我家阿玉是最美丽的新娘子了。反正三日后你便要回门,到时我已在梅鹤苑等着了,不就又见面啦。”

如玉见父亲眉头紧锁却仍默不作声,便知他也不愿破例。想到自己婚礼上没有亲娘陪伴已是遗憾,如今连最亲近的荷姨也不能见证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如玉心中万般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晚膳后阿荷跟去殿春居照料。她正弯着身子铺床,但觉铁手从背后搂住了自己。

“我……如今是真的有些后悔了。”铁手将脸贴着阿荷的脸颊,低声叹道:“唉!当初若听了师妹的话,就不至于弄出这般事来让你委屈。”

阿荷闻言心中悲喜交加,不觉想起当年铁手拒绝妻子美意,硬把已在床上的自己请出卧室的旧事来。她心中暗忖:“那回才是真有点委屈呢!不过今日有他这话,我这一辈子也就值了。唉……其实,比起那封书信,这还不是甚么事了……”

阿荷缓缓转身将头倚在铁手胸前,双臂紧紧箍着他壮实的腰腹,眉头轻锁,只是不语。

铁手见她似是不悦,忙又道:“我想好了,别人我不放心,明日就带信给阿泉,让他从杭州雇个船亲自过来苏州接你。这边叫香儿陪着你,路上也有照应。我算好时辰,到时去码头接你回家。”

“嗯!”阿荷点头应道:“我会照顾自己,二爷无须担心。倒是您,记得喜宴上可莫要饮太多酒啊。”

“嗯!我晓得!”

阿荷抬头看着铁手,眼中略带忧色,语气幽幽道:“实在是……我就怕到时二爷见了从前的旧友故交……便忘了我……的话了……”

“不会的!放心吧!”铁手轻吻她秀发安慰道。

两日后,铁手带着女儿以及为她精心准备的丰厚嫁妆,连同铁陆两家至亲家属二十来人雇了好几艘船从苏州出发了。一路顺风顺水,无多日已抵临安。

婚礼正日,韩府所在的兴庆坊内车马不绝,鼓乐喧天,热闹的场面引得杭城百姓都争相围观。铁手昔日那一干在临安的好友都应邀到贺;而韩世忠旧部中也有不少人与他亲厚,纷纷上来与二爷敬酒道喜。

铁手虽向来不喜这种太过热闹的场面,但因是女儿大喜之日,且许久未与好友碰面自是异常亲热,高兴之下饮了不少酒。待到夜半宴会结束时人已酩酊大醉,只由两个儿子护送着回到梅鹤苑就寝。

铁手这一觉酣睡深沉,到了翌日午后还未醒转,而此时阿荷的船却已在余杭门外的运河码头靠了岸。

林泉在码头兜了一圈也不见铁家有人等候,回船与阿荷道:“没见着二爷他们,要不我直接送大娘子回去便是。”

阿荷素知铁手向来言出必行,他说要来接那一定会来,便答道:“许是二爷临时有什么事耽搁些时辰,不如再等会儿,也免得走叉了。”

“好,那我去路口候着。”林泉应声而去。

阿荷坐在船舱里眉头微皱。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早已不安起来。她不知两人分开这数日,临安可有什么事发生,而最令她担忧的自然就是那封信——那个唤作“小珍”的女子了。

那是去年正月,陆梦芸病体沉疴自知不久于世。一日,趁着房中无人,她拉过阿荷吃力道:“妹妹,我这病是不成了,可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你姐夫,实在难舍他一人孤苦。原指望你能替我陪着他,可你俩这般无缘我也实在无奈。如今要拜托妹妹一事,现下切莫告诉旁人,尤其不要让你姐夫知晓。”说着,她从枕下拿出一封书信交于阿荷,继续道:“待我走后一年,师兄服满,你将此信交于远儿,让他送去临安冷四爷那里,请冷夫人转交这收信人。”

阿荷接过信,见信封上写着“冷夫人转小珍姊姊芳启”,显然收信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