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14 / 22)

个女子。她心中微微一愣,又立即握着陆梦芸的手垂泪道:“姐姐只管安心养病。您交待的事我一定照办!”

陆梦芸喃喃语道:“……或许到时……便会有人来照顾师兄了……”眼中泪流不止,尽是伤心无奈。

从那天起,“小珍”这个名字阿荷再也没有忘记过。她在铁府这许多年,从未听人提起过这名字,然而,从陆梦芸的神情言辞中阿荷总觉得这女子似乎与二爷的关系非同寻常,也隐隐揣测到陆梦芸写信的用意。可待到后来她自己与铁手两情相悦后,这封信、这个名字就成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阿荷害怕这封信、这个名字会夺走她好不容易守来的爱人与幸福。曾经一度,她犹豫着是不是该毁了这书信,但随即被自己这可怕的念头给吓着了:“阿荷,你真是疯了!你受姐姐重托,自当信守承诺、全力照办,如何能做背信弃义的事来!”

半月前修远去临安准备妹子婚仪,阿荷待无人时将那书信交给了他,并将陆梦芸的遗言一一转达,嘱咐他务必将事情办妥。可修远回家后阿荷没再问起此事,她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问,有心回避着不去想这事。但随着铁手启程去了杭州,她心里的忧虑却是日盛一日……

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在船头张望的香儿突然欢喜叫道:“荷娘子,大公子来了!”

原来修远看着时候不早,荷姨的船该到了,而父亲却还在酣睡。想到昨日婚宴上他忙于应酬确是疲累,也不忍去叫醒。于是与修遃道“你照看爹爹,我去接荷姨。”

阿荷见来的是修远,心中一惊,急问:“远儿,你爹爹呢?”

“爹爹昨日应酬到很晚,酒也饮多了,人很疲乏,如今还睡着,所以我来接您。”

“哦,那可有伤着身子?”

“荷姨放心。爹爹身体无碍,遃儿照看着呢。我们走吧。”

“好的……远儿,这几日,家中……客人多吧?”

“还好,也就昨日人多些……”

阿荷这一问,修远倒想起了刚才出来时曾见着有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口,有人在递拜帖。仿佛听到与门房说:“……清音琴坊……习夫人求见……”。

“习夫人!冷四婶姓习,难不成来的就是她嫂子,那位“小珍”夫人?”这会儿修远心中猛然醒悟,随即联想起母亲转交书信的事来。

修远原本也不知谁是“小珍”,待那日见了一向心直口快的冷夫人习玫红后,才隐约了解到原来父亲与小珍之间还有着些陈年旧事。修远聪明,虽不知那书信内容,但猜想这恐怕是母亲有意为父亲作的“安排”。

“若如此,荷姨怎么办?此时回家,也不知客人走了没?”回转梅鹤苑的途中,修远心中禁不住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铁手最终还是被修遃唤醒的。他睁开眼便问:“几时了?”

“申时多了。”

“什么!”铁手猛地坐起来,急道:“误事了!你荷姨的船到了!必定等急了,我得马上去接她。”

“爹爹莫急。大哥已经去接了,这会儿差不多该到码头了。”

“哎!怎地睡这么久了……不成,我说了要去接她,还是得去。”

“爹爹莫去了。前厅有客人等了好一会儿了,您还是先会客吧。”

铁手一边急着洗漱穿戴,一边问道:“什么客人哪?”

“是位夫人,我不认得。她说是爹爹的故人。拜帖上好像写的是什么琴坊来着,姓习。”

“姓习?!”铁手停了动作,抬头惊道。

见父亲显然很意外,修遃忙问:“嗯!爹爹,见不见?”。

铁手似是回过神来,轻声道:“啊……是老朋友,自然要见的。这就去。”他对着铜镜缓缓戴上幞头,很难得地深深望了一眼镜中自己的脸。

十一、红颜故知访旧梦

小珍端坐在梅鹤苑的前厅等候主人,心中思潮暗涌。

方才出来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