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苏祁玉,你少没正经。”
不过到底是少年心性,她还是忍不住将浅草仔细看了一遍,见对方简直就是个泥团子,哪里看得清模样,于是暗中腹诽苏祁玉又在开玩笑。
看到叶麟的目光,浅草心中一个激灵,又攥紧袖中的匕首。
只见后者将目光停留在他赤着的污浊不堪的双脚上,自卑使他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脚。
叶麟再次蹲下身,细腻光洁的手握住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则捏住那镣铐,稍一施展内力,镣铐应声而断。
“殿下!”她身后的侍女不赞同地出声,因浅草污了自家皇女的手而不满。
他被叶麟带了回去,就住在县令府上,县令亲自迎接到十里开外,笑容堆满褶子。
那县令府还如往昔一般的富丽气派,没因战争损坏分毫,而他刚才在路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家,早成了一片荒芜废墟。
他被带到内室洗澡,浪费了三缸热水,才把身上的污泥洗干净。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月白锦衣,上等的丝绸料子,上面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是他曾经在县令家公子身上才看得到的样式。
忽然,门口响起一串不疾不徐的叩门声。
浅草如惊弓之鸟,紧张地问:“谁?”
“是我,叶麟。”少女的身影倒映在门上,“你洗完了么?”
浅草的心中有一瞬间的慌乱,脑海中浮现起那些士兵们看到他时的贪婪眼神。他手忙脚乱地重新把匕首藏到衣袖里,才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地说:“洗完了,您请进吧。”
他警惕地盯着叶麟推开门,注意到她手中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瓶药和一卷纱布。
叶麟站在门口,在看到他的脸后明显愣了一瞬,笑着吹了个口哨,“哟,还当真是个美人,苏祁玉那厮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