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邺顿了顿,茶递到嘴边却不喝了,疑虑道:“你审?”
江尘兰眉梢处透露着一丝得意,语气上扬,“我不仅能帮哥哥审,我还能说出策划这一切的人是谁,只是拿不出证据。”
江邺虽对江尘兰的话半信半疑,还是让从鸿胪寺提着人出来给了她,关进相府的小黑屋里。
她好不容易躲懒,日上三竿才起床,慢悠悠吃了饭,带着江府的几个壮丁前往小黑屋。
这里以前本是个放旧物的地方,但江立桦曾在大理寺做官时抓了不少人,都放在这屋子。
一开门就一股烟尘味,呛得江尘兰拿手帕在空中挥了挥。
一大道光的射进让适应了黑暗的人扭过头闭上了眼睛,但又依依不舍试探着朝光看去。
一、二、三......
这小黑屋里何时关了六个人?!
她悄悄问盈喜,“怎的这么多人?”
盈喜摇摇头,“老爷不搞这一套多时了,都是小姐您抓的。”
江尘兰清清嗓掩饰尴尬,慢慢朝里走进。
闲杂人等她向来也是懒得睁眼看的,指着一个问道,“你是?”
他道:“我的两个弟兄一个被你打折了腿,一个被你废了手,我是那个......”
江尘兰手抬起制止住他,“想起来了,你是林白的人,当初想在
山间想轻薄我。”
长久不见人,他脑海中对人间最后一抹印象还停在他两个兄弟的惨叫和血腥的肢体,哆哆嗦嗦的说道:“江小姐记性真好,现在需要小的为你指证林大人吗?”
她慢慢道:“林白已经死了,你现在没有利用价值。”
他才不关心林白死没死,林白既能被这位江小姐弄死,他现在就关心自己能不能在她手上活着出去。
他贼眉鼠眼的爬到江尘兰脚下,“那江小姐你现在是要......”
江尘兰压住嘴角笑意,故作正经的说道:“养一个曾经想轻薄我的废物在府里干什么?若是我放你走,你岂非要把我绑你一事说出去?”
他想抱住江尘兰的腿,被江尘兰预料到提前躲开。
“江小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保证绝对不乱说。”
江尘兰递给盈喜一个眼神,盈喜将一张纸和一支笔仍在地上,上前一步说道:“那个,你也和林白有关,你过来。”
另一个曾推江尘兰入水的人小心翼翼的到盈喜脚下。
“小姐放你们出去,写个保证书。”
那两人面面相觑一眼,又急又委屈,“我们就是大老粗,没读过书,不识字的!江小姐要我们写保证书才放我们出去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两
个人五官粗犷的五花八门,现在娇滴滴的扮演上了弱女子,哭成了湘妃。
江尘兰厌恶的看了一眼,别过头去。
外头的小厮识趣的给江尘兰搬了一张椅子来,她淡然坐下,开口道:“行,既然你们不会写字那继续关在这里还是毒哑出去你们选一个。”
写保证书只是个虚幌,她只是要确认他们被毒哑后没有别的方法能和人说出江府的事。
知道他们都不会写字,江尘兰也就放心了。
她继续说道:“给你们的哑药是我自己制的,有解药,两年后若是一切事情都解决了,我还活着,你们来江府找我,我给你们解药。”
最多再两年时间,一切就能尘埃落定了吧。
在这儿暗无天日的地方关久了,他们是如此渴望外头看一眼外头的花草。
挣扎了好一番,其中一个才问道:“江小姐你若是不在呢?”
“我都死了你们当然只能哑一辈子,快选吧,我还有正事要问。”
那人咬咬牙,只能去赌江尘兰一把,哪怕日后只能在山间劳作他也认了,总比关在这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