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内,锣鼓喧天,锦绣繁华,好像唯有这些靡靡之音才能把盛世宏大唱得如梦如幻。
萧定全迫不及待的向永安帝提出了要见赵贵。
“父皇,这几日赵贵似乎不在队里。”
永安帝坐的端正,他只是叫顺义去看了看,又叫来萧定安。
萧定安道:“父皇,大理寺就要到了。”
马车行在道路中央,萧定安侧脸冷峻,睫毛压下如乌云蔽日。
永安帝动了动手里的佛珠,向后仰去时闭上眼睛,叹他三儿子确比四儿子胜一筹。
台阶步步,大理寺伫于危台之上,仅仅要走上去,都是常人跪破了膝盖磕破了头才换来一次沉冤昭雪的机会。
永安帝不审,周萍领了板子后虚蹲在椅子前,宣所有人进堂。
堂内赵贵的位置的空着,萧定安身旁是另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一路上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萧定全看了萧定安一眼,说道:“三哥,此时可以请上赵贵了吧?”
萧定安转过身去,两人分明轮廓是那么像,但一眼望去,就是能分辨出哪一位是太子,哪一位是三殿下。
太子殿下比三殿下张扬的傲气中多了一丝内敛,仿若北海,当月华倾泻时才能
窥探其中的不羁。
“他就在这儿。”萧定安不动声色的挪了一步,把他旁边那人的脸露出给萧定全看。
那人还是不说话,手向下颌探去,骨骼下方的皮肉竟在手的揉搓中起了褶皱,那人抓住皱纹滋生的地方,向上方用力,撕下了一层皮,露出他的真面庞。
赵贵扔下人皮面具,拱手:“草民赵贵在此。”
萧定全怔在原地。
他的确听说过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似乎用树胶制成,但以为是虚谈,从没想过有人真能做出来,还能戴着人皮面具在他面前晃悠几天他都没认出来。
五日前。
江尘兰心慌不能自己,整宿整宿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就是半夜被掳了去。
她索性起身在房中四处转悠,情急之下碰到了随身携带的小箱子。
里面的东西全部洒落出来。
江尘兰沉沉一吸气——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收检东西时突然拿起上次做人皮面具用剩的材料,心中生出计谋。
当夜,她就顺着自己对赵贵的记忆做了个大概出来。
一路上,她时不时就在赵贵身边待着,都以为她是怕赵贵跑了也没人关注她。
而萧定
全在历县叫停时江尘兰总算确认了他们动手的时间,在萧定安带着赵贵离开的路上给赵贵换上了人皮面具。
她紧着时间赶出来的,粗糙是粗糙了些,但也不是不能用。
处理好一切后,心里的大石头才总算落地。
虽大理寺的事已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她还是快速回府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去林府门口等着。
她要亲眼见证林白的没落和死亡。
赵贵按指令说出了将军府的详细布局,还在将军府里找出了林白曾贪墨枉法的证据。
即便不能以南钺皇子的身份处置了林白,总归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永安帝正要判林白罪时,李彦及时从宁州送来了林白曾和西宁王同流合污,欲图不轨想要谋反的证据。
若说是贪墨枉法永安帝还能忍,但有人敢觊觎他的江山那便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永安帝大怒,处林白死刑。
萧定安念着江尘兰的托付,提议凌迟。
太子这件事办的合他心意,他正好借此机会把林府连根拔起。
林肃念及曾经的功绩,一杯毒酒赐死,林泠入宫为婢,长吉亦跟随入宫,寄养在襄贵妃身边。
天下人都说,陛下没有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