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走出,唤周萍处理后事。
现下他的四儿子与林白站成一线,三儿子和六儿子不知因为什么瓜葛站成一线,倒是比他那时争位时有趣多了。
只是现在看来,局势对他四儿子尤为不利,而他四儿子愿意去帮林白这种势衰之人想必是林白手里握着他的把柄,他才不得已而为之。
罢了,给他一个机会,且看他能搅出什么名堂来。
若是他三儿子在此时就没了压力,那就不好玩儿了。
况且,是他害死了自己的阿音,如果非要选一个人继承皇位,定仁和定全的才智不比他差,只缺一个机会。
永安帝想起了往昔,想起来他是在钺州碰到他的阿音,难免伤感起来,独自走上小山头饮酒了。
是由江尘兰把老妪的尸体送回家的。
送回时,她夫君的表情像被霜冻,没有撒泼去闹,只是慢慢的跪在老妪身边然后白尽的头发开始掉落。
江尘兰解释了前因后果后他也只是问了一句,“那狗官会伏法吗?”
江尘兰很坚定,说道:“会,如果这次大胤的律法治不了他,我还婆婆一条命。”
他淡然,悲戚,良久才应了一声好。
不能久待,江尘兰后来一言不发的料理了婆婆的旧事,随萧定安一起回去了。
钺村有条河
,将整座村子缠绕,河里无鱼无虾,八月涨潮,河底却多了一人。
萧定仁带回的那人没有名字,平常也不和人往来,听他说他姓赵,自己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赵贵。
走前江尘兰还不太放心,依她的经验,路上既有可能再次出现刺杀之类的事。
她对萧定安道:“殿下,一定要盯死了赵贵。”
萧定安淡淡道:“我知道,你保护好自己最要紧。”
钺州到上京几百里路,出乎江尘兰意料,一路上可谓是风平浪静。
至历县时,萧定全突然向永安帝提出要顺道查一查历县的官治。
近几年大胤国力强盛,可贪墨枉法之事却是只多不少。
好巧不巧的查出了当地官吏为非作歹,只差派人去取证。
而那一日萧定仁接道消息襄贵妃害病不得不赶回宫,萧定全在钺州染了风寒不便行动只能留在永安帝身边协助后事,林白早因为贪墨回了上京,如今被扣押在牢狱。
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只能派萧定安带着赵贵去取证。
“殿下,臣女总是心神不宁的,不如和你一起去吧。”
萧定安温热的呼吸落在江尘兰额头上,他说话极让人安心,如风平浪静的海面,“此次羽林军都跟着,不会有事的。”
她抬眸望着他,从
他的眼神里读出山河浩渺,读出止而不盈,说道:“无危则安,无损则全,殿下,这一路无危无安最好,臣女盼着你回来。”
他不善言辞,江尘兰的关切让他有了一定要回来的理由,他淡淡回了一句:“好。”
出了上京的萧定安总是身佩一把长剑,不似芝兰玉树的公子,已经有些磨损的剑鞘更像是他一路和光同尘的见证,让人稍稍安心些。
萧定安后退一步,江尘兰便将那把剑鞘尽收眼帘,等他履行他的承诺。
有羽林军跟着,取证顺利得很,正准备折回,就有人策马而来。
萧定安彼时在屋内,赵贵就在外面和羽林军一起等着。
那人拿着令牌,远远看着像是皇上的令牌,他说道:“陛下急诏,请殿下立马带人回去。”
羽林军迟疑。
正是陛下派他们来的,又有什么急事要立马召他们殿下回去呢?
为首的羽林军皱了皱眉,“稍等,我去请示殿下。”
他进门去,其他羽林军也被这奇怪的事情惹得分了心,就在众人分心之时,他的长剑刺入赵贵的肩膀下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