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六弟是你表弟,你为何要派人杀他?还是他根本就不是你表弟?”
他两人本就气势足,如今他们站着,林白跪着,更
是让林白被包裹在冷气中,不敢妄自多言。
江尘兰侧面的朱柱熏出腥味,唤醒了那日她在古寺的记忆。
十双眼睛,两把刀,盖过桌腿的血。
她缓缓拿出自小孩身上拔出的刀,走到那人面前,“这种形制的刀你可识得?”
小吏把刀拿到他面前转了转,他回道:“识得,这是林大人专为我们制的刀,刀锋利无比,杀人更干净更快。”
江尘兰拿回刀,转了个身,平举至胸前,低头道:“陛下,此刀是刺杀当日臣女从死去的孩子身上拔下来的。”
萧定仁呵笑,偏过头,道:“表哥,这可作为证据?”
事已至此,林白无甚解释。
倘若认下了杀人的罪,怕是永无翻身之日,连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永安帝向着林白,问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有何解释?”
林白未开口,萧定全不知何时带了一个人出来,看着萧定仁说道:“六弟在钺州七日之久,案子的关键却没拿捏住。”
萧定仁一眼扫去,甚至叫不出那人的名字。
萧定全介绍,“此人是钺县的府衙,钺县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六弟却不先拿住府衙,反而去查你表哥的身份,实在是令皇兄我想不通。”
他看了一眼那几位妇人,问道:
“这人认识?”
为首的妇人不知这三位皇子见错综的关系,生怕说了谎话让事情更复杂,只好实话实说,“当初就是他抓我们夫君,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萧定全道:“罪魁祸首分明在这儿。”
萧定仁和萧定全两人对峙上,萧定仁问道:“那依四哥所见,这把刀从何而来,这人的指证又该如何解释?”
萧定全只能帮忙到这儿,看向林白,“林大人,你如何解释?”
堂里非但没解决事情,反而更乱了。
林白开口前指认他的人就说话了,“若陛下不信草民的话,可带草民回上京,草民能将将军府的布局说得一清二楚。”
回上京?
林白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到上京?
萧定全道:“依儿臣所见,先杀了这府衙平民愤才最要紧。而林大人和林指挥使为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抛头颅洒热血,该谨慎处理。”
他缓缓走至堂中央,“若是林大人真的犯错,该罚则罚,可若是因为一个不明之人说了两句虚张声势的话就处置了林大人,错杀朝廷肱骨之臣,只怕会寒了其余大臣的心啊。”
永安帝对眼前局势心明眼亮,他也乐得见他的三个儿子斗智斗法,不想轻易让此事结束,便说道:“好,就依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