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钺州,动静却波及到上京。
三位皇子齐聚钺州,上京城内众说纷纭,甚至有人猜测是否钺州硝烟将起。
一行人还没回京向永安帝禀告,永安帝却来了。
“堂内热闹。”永安帝一身寻常装束,黑色竹纹衣,款款走来,“事情顺义已经同朕说过了。”
周萍走下,几位皇子走出和江尘兰林白跪成一排行礼。
他略过时微微抬手示意免礼,看着堂内那老妪的尸体,再平常不过的声音听来却渗出了森寒的微压,“堂内摆着尸体好看?”
一排人无动作,永安帝矛头直指周萍,“周大人,你官帽还想要不想要?悬着青天明月的牌匾下有人喊冤撞死,岂非你的失职?”
周萍这才命人抬走尸体,回道:“臣认罚。”
“罚你一年俸禄,回去领十五个板子。”
周萍俯首贴地,“臣谢陛下恩典。”
顺义将周萍手里的长命锁递给永安帝,他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扫向林白,“林卿背上的伤是何时的?如此大事,朕竟然从未听你爹爹提起过。”
林白道:“不过是儿时贪玩,不小心失火伤了自己,小伤不足挂齿,怎敢惊动陛下?”
堂内竟陷入了沉默。
上位者的威压和诡异的沉默让林白不停冒着虚汗。
萧定仁当即也
不再犹豫,默默退了出去。
半晌,永安帝才说道:“那古寺朕已经看了,也知你愿意伏法,但朕很是困惑,那寺庙已有上京一品官员的府邸大,林卿是想用寺庙来做什么?”
林白仗着方丈已死,咬死不承认,“那寺庙的用途臣是真的不知,寺里方丈禅师为何突然被贼人惦记臣也不知晓。”
“既然林卿和万明寺有尘烟往事,心中可有可疑之人?是谁要杀了方丈和寺庙里的孩子?”
“或许是方丈得罪了谁罢,臣已几年不过问寺庙之事,不知。”
永安帝道:“但愿林卿今日所说之言句句属实。”
堂门吱呀一声被打得更开,朱柱上的血迹立马被透进的阳光烘干,萧定仁带着一个人走到堂内。
萧定仁道:“父皇,此人是那日在寺中行刺杀之事的人,还差点儿伤了孩儿和江家小姐。”
他手脚被捆着,嘴里照旧裹着布。
“当天神勇军抓了五个,但有两个嘴里藏毒,当即自尽,还有两个在受审时咬舌自尽。只剩了这个,儿臣为防他想不开,逼不得已才如此对他。”
今日的萧定仁让永安帝舒畅不少。
他共有六子,虽说另外三个是中庸之才,但眼下这个才正是让他丢了几年的脸面,常被经筵官说要好好管教
,每日吃喝玩乐不成体统,念的他耳朵疼。
如今看来,他这六儿子哪儿有半分痴傻样?他分明精得不能再精,性子又比萧定安讨人喜些。
永安帝点了一下头,说道:“既在朕面前就不必隐瞒,更不必以死明志,你有什么苦衷尽可说与朕听,朕念你将功补过,往后留你在朕身边做事。”
那人顿了一顿。
林白虽救过他的命,但这些年来他一直为林白上刀山下火海做些丧尽天良的事,债也该还清了。
此时是他唯一能摆脱林白的机会,哪怕是萧定安来张这个口都不行,一定得是当今圣上。
他点点头,小吏拔出了他嘴里的布。
那人跪着指认林白,“草民所行之事都是受林大人指使。”
若非真的到绝境林白是不会妥协,他反问道:“六殿下随手抓了个人来就指认臣,你说你是我的人,可有证据?”
萧定仁不留情面的说:“表哥此话怎讲?你是我表哥,我有什么理由要派人来指认你?我所行之事只不过和江小姐一样,要为民立身而已。”
萧定安适时接道:“本王倒是有话想问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