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开恩。”
“灭族一事虽是前江相提出的,他的话也只是先帝的意思而已。”
江尘兰回过头,赞道:“六殿下果然通透。”
萧定仁难得找到一个人可以与他畅聊,他撑着草地,眯着眼感受阳光,从未觉得活得还可以这样轻畅。
他说道:“你知道本王为什么不想去争那个位置吗?”
不是不敢,是不想。
江尘兰道:“和次曲有关吧。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送自己的亲人去死都不能眨眼,把两人相斗的利用看作是制衡,一颗心,坚硬无比。”
“殿下高洁,实在不忍心将别人捏于掌心摆弄,至纯至诚的感情比权力更难得。”
她说完,用闲散的目光看着萧定仁。
他的闲散更似逍遥,他垂下头,说道:“不错。”
“江小姐,你若也想守好自己心中的那份执念,还是要少和我三哥来往。他往后行事不能由己,纵然他不想,却难保不会那样做。”
江尘兰也转过身,垂下头,看着湖水里自己的眼睛,被水波漾得温柔,粼粼浮光跃于上,不知在渴求着什么。
“六殿下,该启程了。”
萧定仁起身,看着江尘兰碧色衣裳被吹得如湖,亦知她内心刚强。
情之一字,着实会使人成为一个赌徒,去赌结局是不是飞蛾扑火。
他曾赌过,输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劝别人不要赌,将其视作见之色变的毒。
可有些事,总是要自己试过一次才甘心。
江尘兰突然想起她此行的目的,问道:“六殿下和臣女一道将军府不会生疑吗?”
萧定仁无所谓的道:“林白那东西,或许早在府里被搜出交易书信时就怀疑我了。怀疑就怀疑吧,本王不在乎,总有一天是要和他翻脸的。”
江尘兰听着这话又想起了宫檐背后的夕阳,说道:“你们还真是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