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对着空空如也的夜色发了一个时辰的呆?”素喜问道。
盈喜摇摇头,凑到素喜耳边低声说,“我猜是和太子殿下有关。”
素喜也捂着嘴回盈喜的话,“会不会是因为老爷被贬了?”
“......”
今夜无月无星,她只好怀念酉时的夕阳。
和夕阳一起在她脑子里嗡嗡回旋的是萧定安的话,然后她眼前的夕阳啊,逐渐虚化,突的冒出一张脸。
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对萧定安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只是每当靠近他,想到未来,江尘兰就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
随后,那张人脸随光晕淡淡散去,江尘兰不知不觉的合上了双眼。
翌日。
“爹爹,随我去钺州一趟吧,近日朝堂局势变化复杂,避一避。”
她醒后就突然萌生出这个念头,既想查旧事,也想逃避。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萧定安猝然的表意,想来想去,还是暂别一段时日最好。
江立桦以为江尘兰想通了,答应了,借口生病告了一段时间的假。
往南走,山重水复,不同于西南的莽莽刚烈的黄沙丘山,这边确是有柔骨风情。
行至半路,后面有个人追上了江尘兰的马车。
江尘兰屏气以待,只见萧定仁策马追来。
“六殿下急着追来是有事?是太子殿下有事要你转说于臣女吗?”
萧定仁道:“是有事,但和三哥无关,我是来和你查同一件事的。”
江尘兰笑了笑,邀道:“那便一路吧,臣女顺势蹭蹭六殿下的威风。”
在路途这几日,江尘兰把事情的大致都讲给江立桦听了,他才明白她女儿为何非退婚不可,非和萧定安往来不可。
倘若真让林白那种狼子野心的人得逞,往后的日子也会更艰难。
累了他们便找处湖泊休息。
湖边有一丛高大的芦苇,得清水雨露滋养,生得比江尘兰还高。
萧定仁把芦苇一折为二,随手扔掉一半,另一半叼在嘴里。
“六殿下怎么会想着和臣女同路?”
萧定仁道:“本王无欲无求,和谁一路都不稀奇,就看谁把本王想要的东西递到本王面前。”
江尘兰看着他,眼中溢出的神采都是那么的桀骜不羁,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六殿下还格外可爱?
她笑了笑,回道:“六殿下认为臣女有通天的本事能帮你?”
“你至少是有了些眉目,本王实在不知该从何查起。”
江尘兰的确有眉目。
南钺战败后,她的祖父将忠实于南钺的遗民挪到一个村里,派人加以看管,既为先帝博得仁爱的名声,又让他们掀不起风浪。
虽说已过经年,村里的人走的走,死的死,但还总有意气坚定的人守着曾经的辉煌与荣耀,总归是能问出点什么的。
江尘兰道:“再往前行三百里路就是钺村,那里住着南钺的遗民。”
萧定仁一点就通且说话从不墨迹,“你觉得林白是南钺的人?”
江尘兰点点头。
这位江家小姐的想法是不是太发散了?林肃为何会收养南钺的人?
看萧定仁惘然迷惑的样子,江尘兰淡淡问道:“六殿下可知晓陈年旧事?”
萧定仁望着她,示意她讲。
江尘兰问了自己祖父,当年攻打南钺的想法和策略是他提的没错,南钺人过于刚直,他才在攻克南钺都城后不留活口,南钺王公贵族一律斩杀。
去做这件事的人是林肃。
也正是在之后不久,林肃府里来了一位妾室,不久后多了一个孩子。
萧定仁道:“这再正常不过,只有他们有还手之力,才有资格谈条件,送人质。当年攻打南钺胜利板上钉钉的事,只灭其族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