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实在不宜把动静搞得太大,江尘兰才叫退了府里的人。
“爹爹问起就说我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奔波一天未歇脚,江尘兰累得眼神涣散,头发乱飘。
他带江尘兰到自己购置的宅子里,唤人煮了红糖圆子,柔声道:“盈喜最近可是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前几日被......”
江尘兰说到一半视线就定在屋外,捏了捏萧定安的手指。
萧定安警觉的看过去,门外黑影一闪而过。
他拉着江尘兰衣角,道:“我在,跟着我。”
江尘兰点点头,紧紧跟着他。
她没休息心本就跳得快,现在被门外黑影一吓心差点儿就要跳出来。
不会有人半夜要行刺她们吧......
门开后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只在地上有一封信。
她和萧定安打开一看,是有人说看见盈喜被林家小姐带走了。
“你觉得是真是假?”萧定安收好信,“信放在我这里安全些。”
江尘兰疲惫的用手撑着脸,淡淡道:“林泠前不久才拿盈喜出气,她若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不会抓盈喜的。这种明摆着要和相府水火不容的事纵使她想做,林白也不会让她做。”
江尘兰
笑笑,“本来还很担心盈喜的安危,但现在收到这封信,她的命至少是保住了。”
“累了?我送你回去。”
他扶着江尘兰上了马车。
路上,江尘兰继续念叨:“这明摆着是一个局,拿盈喜威胁我,让我不得不进的局。”
请君入瓮。
萧定安淡淡道:“或许此局意不在你呢?”
“殿下认为此局是谁做的?”
“还能是谁,我大哥二哥或四弟其中一个。”他笑着,“我四弟的可能最大罢。”
江尘兰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怀疑六殿下?”
萧定安手搭在她头上,以免她下车碰到车顶,回道:“六弟和将军府关系甚切,就算是他要设计你也会选个别的地方。”
江尘兰问道:“既然是局,那将军府还去吗?”
“你若想救盈喜就必须去,去了他才会放盈喜出来。”
萧定安目光顺着深夜里黑不见底的巷子望去,“算好了时间似的,最近将军府要给长吉办满月酒,你刚好可以混进去。”
江尘兰裹紧了自己的披风,“殿下不会又想让臣女扮成太监吧?”
他轻轻敲上江尘兰的额头,无奈笑道,“明日带你见六弟。”
萧定安说完转身走,江尘兰扯住他的
衣角,低头道:“今日......多谢殿下......”
她抿了抿唇,“夜深了,殿下回府注意安全。”
萧定安“嗯”了一声,往日一向低沉的声线在渡过月光后变得清浅,温柔得无可比拟。
瑾王府。
“信他们看了吗?”
“看了,是太子殿下送江家小姐回府的。”
萧定全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呵,我当我那三哥真没什么在乎的人呢。”
“殿下......”那人恭敬的跪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定全微微抬眼,瞳眸发出幽幽蓝光,“有事就说。”
“陛下对北方那如一族采取怀柔政策,如今那如提出要迎娶大胤的公主,大胤的公主只有一位......”
萧定全猛地把茶杯扔出去。
萧瑟的夜里陶瓷碎落一地,叮叮当当声如风铃之悦耳。
白色的碎片划破了他眼底的阴翳,他的眼神亦碎裂到狰狞。
“滚!”
与那风铃声格格不入的是萧定全的怒吼。
陶瓷碰撞碎裂声停,萧定全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