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裕腾噌地一下从桌子里面窜出来,快步来到了沈新年的身边。
“你终于来了!”
然后苦着脸,不停地给沈新年使眼色。
沈新年尴尬地笑笑:“怎么,才一日不见就如此想念为师。”
说罢,笑着走上前去,向容钰躬身抱拳,行了一礼。
“容先生,今日怎么有这等雅兴来我睿和馆了?”
“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可以帮你看一看。”
说罢,就把脉枕往容钰跟前一推,给了容钰一个示意的眼神。
容钰呵呵一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不能来了?”
“沈公子多日未归家,如今帐暖春宵也是可以理解,可这徒儿却在这里形单影只地努力学习,让我这第二个师父着实于心不忍,于是便来看看,也好帮衬帮衬…………”
容钰话还没说完,冯裕腾先急眼了。
“容先生,您可千万莫要乱说!我几时又拜您为师了?”
说完,赶紧又对着沈新年一顿解释:“师父,我真的没有……”
沈新年摆摆手,示意冯裕腾不要慌。
他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容钰,后槽牙却死死地咬住,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就一定要横刀夺爱吗?为什么非要抢我的徒弟……”
容钰气定神闲地一笑:“我几时抢啦?”
“他明明就可以拜两个师父的嘛。”
“好徒弟分享一下又有何妨?”
“学学你的本事,也学学我的本事,将来总不会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你!”
沈新年气得牙根儿痒痒,这容钰什么毛病。
“人家都说过了,不愿意学你那间谍那一套,只想老实本分地从医,你难道没听到吗?”
“没有啊。”容钰耸耸肩,又把手一摊。
“况且从医我也会些啊,虽不比你精湛如流,但教他绰绰有余了。”
沈新年彻底无语了。
“徒儿,你自己送客吧,我已经尽力了。”
沈新年抹了把脸,便去了二楼,有些病人还在等着施针。
冯裕腾看着沈新年的背影,仰天长叹了一声。
整理好情绪,他端端正正地向容钰行了一礼。
“容先生,请恕裕腾无礼啊,我真的不能再拜您为师了。”
不光是沈新年,连冯裕腾也觉得这一切都莫名其妙。
他也不知道这容钰究竟看上他啥资质了,就非得觉得他就是那干间谍的一块料。
“虽说我还不太清楚容先生的执念来自于哪里,但裕腾与先生能在这京城相识,也是一场缘分了。”
“要不您看这样,等我在这睿和馆干满整月,师父给我发了月钱,我就请您吃酒如何?”
“裕腾幼时上过学堂,论文化还是拿得出手的,看容先生的气质也定是那才学博富之人,到时,你我属实无需再谈那拜师学艺的事情,只对诗饮酒谈天说地,您看如何?”
容钰一听,刚刚还满不在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高兴了起来。
“如此甚好!”
“那便一言为定!”
容钰站起身,潇洒地合住纸扇,点了点桌子便转身离开了睿和馆。
冯裕腾看着容钰出门跨马走人,才终于喘了一口大气。
苍天老爷,之前开始还担心沈新年不收自己为徒,谁能知道来到京城,自己一下子就变成香饽饽了。
可间谍是个什么,他压根不想学。
算了,先打发走一个是一个,躲一天是一天吧。
正思索着,沈新年又从楼上下来了。
“他走了?”
沈新年伸着脖子瞧瞧门外,果真不见了容钰的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