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月知行笑着摩挲手里的束冠,像是回答九思,又像是在自语。
“对了,阿沈来了吗?我去找他。”
“你找他干嘛?”月知行一时莫名怎么突然就提到了其他人。
“我就问问,他不会还没来吧?”
“没来。”月知行把礼物递给了身后的小厮,让他先送回自己的房间去。
九思觉得奇怪,虽说往日几个人小聚时,沈与之都习惯先回家一趟,去换下官服再赴约。实际上,即便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也并不迟,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剩余。
“你没给他帖子吗?”
“我给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月知行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大有误解。
九思识趣地摇了头,她刚才真是顺口一问的。
“他今天又不休沐,待会儿中午才能来。”月知行还是解释了。
“哦,知道了。”
“山二姑娘,可还有什么觉得我不对的,一并说了吧。”他好整以暇道:“我好为自己正名。”
九思赶紧摇头,“没了。”
“没了?”月知行让开身子,露出了不远处的桌子,和坐着的人。“那我跟你介绍个人。”
“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百川书院的同窗,文元。”
九思刚才被他整个人挡住视线,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院子里还有人,闻言向对方礼貌客气地点头微笑。
“文元,这是我……呃朋友,九思,她叫山九思。”
他这话说得支吾不顺,像是中途强行改了口,连九思都觉得他有点奇怪,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更不用说,与他朝夕相处这么久的至交好友文元了。
文元颇为意外地看了他,并未说话。
月知行不自然地咳了声,随即略带警告意味地瞪了回去。
文元挑了下眉,转头礼数周全地向九思见了礼。
“九思姑娘,幸会;我叫文元,取自党参的别称。”
“同你一样,我也是知行的朋友。”他说这话时,看的却是月知行,最后两个字咬的稍重。
月知行瞧出了他眼中的促狭之意,不甘示弱地反击道:“也是乡试中举之人,除前六名外的统称,文元。”
文元一听,果然又被刺到了。
这锥心话,其实是林越那小子搞出来的;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月知行现在居然跟林越同流合污了!
当初他们三人一起参加乡试,后来放榜之时,众人都围在墙下,看自己是否榜上有名。
旁边有人觉得奇怪,说了一句第七名是不是写错了。
林越闻言一看,那处写的是‘文元’;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此‘文元’是自己的好朋友,而非是前六名以外的举人统称。
此后,他这个没中的,反倒常常以此调侃。
九思没注意到他们两个之间的眼神官司,点头笑说:“这挺好记的。”
而后和他们随意地聊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不多时,月父派人来唤月知行,前去招呼客人,他只好让文元自便。
……
“抱歉,我来晚了。”
沈与之来得有些急,额间带着些许细汗。他今天并非休沐,所以是趁着中午的午饭时间赶过来的。
月知行提醒似的指了他的额头,问:“沈与之,你不会是走路来的吧?”
“不是,我骑了马,只是太阳有些大。”
沈与之将手上的礼物递给他,祝道:“知行,生辰吉乐。”
月知行接过道了谢,他才空出手来,擦汗。
“九思问过你一回了。”
沈与之手一顿,问:“九思找我,她着急吗?”
月知行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说:“她来时没看到你,以为我没给你帖子,大概是想为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