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怀略忍不住打趣她说:“你这般不放心,那九思以后有喜欢的人了,要离开我们怎么办?夫人不会打算抛下我,跟着九思去住她隔壁吧?”
“这不还没到那个时候嘛。”宛央嗔他,反问道:“再说了,你不担心?”
“担心啊,可你刚才不也说没到那个时候。”山怀略搂着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或者,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她要是同意,我们就给她招个赘婿如何?挑个最好的,或是挑个她喜欢的;左右我养得起,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别人家养不好她了。”
他说罢,见卫宛央垂眸沉思,不免失笑,“夫人,你这会儿就在想给九思挑个什么样的夫婿了吗?”
卫宛央回神,看向他,认真道:“我觉得,你刚才说的也是个办法……”
山怀略见她果然想到远处去了,忙拉回正题,“夫人,此事为时尚早,等以后再说。你呢,现在就想想回蜀中的事,我们给岳母大人过完生辰后再待几天,你也可以和你那些朋友好好叙叙旧。”
“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见到父亲母亲了。”卫宛央点了点头,手和他相握着。
山怀略把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上,“所以,你现在就先休息,我们还有十日的路程要赶。”
奉元至蜀中约有一千五百八十里,马车需行十一日。
卫宛央依言阖眼。
山怀略微微偏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自己也闭了眼假寐。
——
山怀略和卫宛央离开已有几天了,九思过得也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惬意;身边有个随时拿出册子记录言行的温酒,还有一个按时出现提醒她吃饭的管家,九思实在是笑不出来。
此时,她正坐在葡萄藤架下,看院里的丫环照料她昨天买回来的那盆昙花。
卖花的人说,这花养了三年,然而绽放到凋落,只有夜间短短的两个时辰。
昙花一现,纵得刹那美丽,也让人难以忘怀
所以 ,九思买下,等待那一瞬间。
温酒端着托盘进院来。
“姑娘,这是与之公子早上路过时送来的,说等你醒了,再给你吃。”
沈与之知晓,也分辨得清两个山九思有异;但习惯使然,他见到一些东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小九,再买下来送给她。
而现在,小九不在,只是九思。
吃食他照常买,其他可存放的东西,例如首饰物件之类,他便会买上两份不同的。
“什么东西?”九思问。
温酒看了眼碟子,是淡黄似金的片状小食;摇头不知,将碟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九思拿起一片咬了口,外表酥脆,内里软糯,又把盒子递向温酒。
温酒吃后,也赞:“好吃,姑娘你说,这个怎么做的啊?”
“熟芋切片,研了香榧杏仁为碎末,和酱拖面,油炸而成,叫酥黄独。”九思说完,又拿了一片。
“姑娘怎么知道得这么详尽?”温酒惊讶。
“我昨天不是让你给我找了本食谱,随便看看打发时间嘛,里面刚好就有这个的做法。”
温酒点头,原来如此。
九思让她把剩下的,分给院里的丫环小厮尝尝。
温酒端着空碟子回到九思面前。
九思擦了手,问她:“分好了?那我们出门一趟。”
温酒疑惑,“姑娘,我们要去哪儿?”
“吃了沈与之送来的东西,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去过伯父伯母办的善学斋。”
温酒恍然,开玩笑说:“与之公子送来的吃食竟还有这等功效,能让人记起事情。”
九思笑笑,她觉得这小食不错,改天问问沈与之,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
马车到了沈府门口,门房告诉她,沈父沈母一早就去了善学斋,要晚上才会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