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记下姑娘的所有言行。
九思眼睁睁地看着册子在两个人的手中传递,心情复杂地想,这不再是一本简单的言行录,极大可能是自己的生死簿。
山怀略看她的表情,觉得有必要再提点她一番。
“山九思,你给我记住,按时吃饭睡觉,我会让管家和温酒好好监督你的。”
“其它的时间随你,看书写字、插花煮茶什么都行;要是能出门去就更好不过了,去沈府也好,逛街也行,知道了吗?”
“对了,你要是愿意,去沈府住也行,我前几天同伯父伯母说过了的。”
卫宛央接过话茬,“别听你哥哥说这么多,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九思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哥哥嫂嫂,你们真的该出发了。”
两人见她应下,便上了马车,启程回蜀中。
等马车驶远后,九思带着府上的人进了门,摆摆手说:“你们都忙去吧,不用管我。”
众丫环小厮得了话,就退散开了。
九思偏头,见温酒在旁边盯着自己看,疑惑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温酒晃了晃手里的册子,“姑娘,你忘了?我现在可是要靠写字赚钱的人;所以,我得时刻看着你。”
她最后几个字咬得格外重些,听得九思顿感头疼,劝道:“温酒,哥哥骗你的。你想想,他是个商人,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赚到他的钱呢?”
温酒摇头不赞同这话,眼神中满是信任,“姑娘,商人重信,公子肯定不会骗我的。”
她翻开册子,又拿出一支笔,一副要写的架势。
“从现在起,姑娘切记谨言慎行,我要开始记录了。”
“你哪来的笔?”九思愕然。
温酒微微一笑,正色道:“为了姑娘能够谨言慎行,为了完成公子安排的任务,府里的人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九思不明其意,温酒伸手示意她往前走走看。
九思依言往前走,真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隔一段距离,便置有笔墨。
她看得一头雾水,甚至在想,这种安排会不会已经占据了山家的各个角落。
“这一路上什么时候放了这么多笔墨?我记得刚才出去送哥哥嫂嫂的时候,都还没有。”
温酒但笑不语。
九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不那么好的想法,盯着她试问道:“不会是因为我吧?”
温酒满脸真诚,笑着夸她说:“姑娘真聪明,一猜就对。”
九思觉得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小喜到小悲再到大悲,不死心地策反她,“温酒,要不你弃暗投明好了,我也可以给你好处啊;你每天就随便写点什么上去,哥哥不会发现的。”
温酒以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谁叫公子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
她作势又要翻开册子,“姑娘,你这句话,我准备写上去……”
九思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顺便合上了册子,勉强笑道:“我说笑的,怎么能当真呢?”
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安安分分地回院子。
温酒哪见过自家姑娘这幅吃瘪的模样,强忍笑意,故意板着脸跟在她身后。
——
马车出城后,上了官道。
卫宛央仍觉不妥,问身旁的山怀略,“九思一个人在家,真的没问题吗?”
“宛央,你别担心了,我不是让管家和温酒盯着她吗?她本就不爱出门,呆在家里没事儿的。”山怀略握住她的手,又安抚道:“我昨天也和与之说过了,若九思不去沈府住,让他有时间就来家里看看九思;还有伯父伯母都在呢,你就放心吧。”
卫宛央刚才还只是有点担心,听到他说沈与之,这下竟直接叹起气来,“你还不知道与之,九思说什么,他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