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落北有些遗憾,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你的那卫生纸能不能卖?”
“卖呀,十文一张。”沈青青从包袱里翻出一盒卫生纸。
盒子就是普通的竹制,可以翻开,上面有一条缝隙,用来抽纸。
胡落北看着她从盒子里抽出纸,感到很是新奇:“那,若是连着盒子一起买呢?”
沈青青算了算:“一盒纸三百张,我用了些,给你算二百五十张,盒子一百文,所以一共是……”
还没算出来呢,胡落北从荷包里拿出银子:“喏,不用找了,剩下的钱就当封口费。”
沈青青有些诧异,掂了掂那银子,感叹真不愧是大少爷,不把钱当钱。
这银子足足有五两呢!
她收好钱问:“你买纸干什么去?送给有痔疮的同窗吗?”
胡落北把玩着那个竹盒,有些嫌弃:“这个你别管……你这盒子也未免太过简陋,有没有檀木盒子,或者带熏香雕花的?”
沈青青摇头:“没有,不过若是你想要,可以现在去木匠店定。”
胡落北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不行不行,恐怕来不及。”
马车忽被拦住,外头传来怒气冲冲的喝声:“里
面的人是不是胡落北?”
“是我是我!”胡落北探出头,喜滋滋道,“祝兄,你怎么来了?”
随即,他整个人就被揪了出去,速度很快,几乎是沈青青揉揉眼睛的工夫,他人就已经不见了,外头传来阵阵惨叫声。
“哎哟,这是怎么了?”路人们都吓了一跳。
车夫也被吓得不敢吱声,沈青青掀帘探出头,眉心微拧,果然见到胡落北被打得浑身是灰,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横眉怒目地打着他,拳拳到肉。
见了沈青青,他更是怒从心头起,一脚揣在胡落北身上,咬牙切齿地道:“王八蛋!”
这声音很轻,只有靠得近的人听见,说完他就登上自家马车,扬长而去。
沈青青连忙招呼着车夫,把胡落北扶起:“你没事儿吧?胡少爷。”
“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胡落北疼得直吸冷气,捂着脸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很是委屈。“祝兄与我一向交好,今日怎么莫名其妙把我打一顿?”
沈青青也感到纳闷:“祝家?”
按理来说,镇上祝家的分支都这么温和有礼,主支应该气度更大才对,怎么会做出当街打人这种事?
因
胡落北的脸被打伤,沈青青将他送回客栈,独自谈生意。
傍晚时分,忽然看见一道人影闪过,不由得心生疑虑:“这不是胡少爷吗?怎么没呆在客栈?”
她对车夫道:“你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要被他发觉。”
车夫应了一声好。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胡落北换了身崭新的衣裳,紧张又期待地在石桥边等待着什么人。
沈青青悄悄下马车,好奇地看着。
她躲在一棵柳树旁边,这个角度,刚刚好能够听见那边的声音。
等了大概半刻钟,一名身穿罗裙的美丽少女头戴帷帽,带着丫鬟前来。
丫鬟问:“胡少爷,您邀请我家小姐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沈青青大概懂了,眼里闪现出八卦的光芒。
好家伙,原来胡落北早恋!难怪这么急着回来呢。
不过……这家伙送给早恋女友卫生纸,也有点太抽象了吧!
若是放在现代,恐怕是要被挂上帖子狂骂一顿的。
胡落北显然认为这卫生纸是很贵重的礼物,而且非常独特。
他一改平日纨绔模样,彬彬有礼地道:“阿悦,此乃我送你的礼物。”
他将竹盒拿出,少女歪
头接过,声音可爱:“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