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沉今日要去刑部大牢里提审梁平章,询问案子细节,程玉也陪着。
丹阳侯嫌弃程玉平日里太过清闲,要他同太子殿下学着些。程玉起了个大早,嘴里还忍不住打呵欠,“殿下就算要去刑部大牢,也不必如此着急吧。”
沈沉看他一眼,道:“丹阳侯说得不错,你这副懒散的模样,是该改改。”
程玉哈了声,多年相交情谊让程玉察觉到沈沉今日心情不佳。一般沈沉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在他跟前晃,不然触到他霉头,倒霉的就是自己。
程玉自己靠去一边,闭目养神。
“若是一个人接连几日梦见另一个人,你认为是为何?”沈沉忽然开口。
程玉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沈沉这是问自己,他睁开凤眼,答沈沉的话:“若是男人梦见女人,那就是喜欢呗。”
沈沉淡淡道:“你说得如此笃定,想必一定自己经历过吧。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倒霉?孤改日见到丹阳侯夫人,一定相告。”
程玉一噎,自己好心回答沈沉的问题,还要被他阴阳怪气,真是……
果然他今天心情奇差。
程玉撇了撇嘴,他还未睡醒,也懒得理会沈沉的阴阳怪气,只是打定主意不再触沈沉霉头,闭上眼,再不说话。
沈沉看程玉一眼,很快移开视线。
喜欢?
绝无可能。
他怎么可能喜欢那狐媚子?
他与那狐媚子统共只见过两面,即便有肌肤之亲,也不可能因此喜欢上她。他可没有这样肤浅,只因为身体上的欢愉而喜欢一个人。
是的,沈沉承认,那一天的确有欢愉。
但那欢愉也是建立在他中了药的情况下,并非他的真实意志,他更无可能因此喜欢那狐媚子了。
不过那狐媚子倒是安分,他派去盯着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这几日那狐媚子都未曾出过府门。
沈沉收回视线,不再想此事。
听闻太子亲自前来,刑部尚书与刑部两位侍郎也只好都跟着,不敢松懈,怕哪里得罪这位主儿。
“殿下怎的还亲自过来,其实你发个话,臣等差人将要犯送去政事堂即可。”刑部尚书揣着手跟在沈沉身侧,拍沈沉马屁。
沈沉并未接话,只问刑部尚书梁平章在哪。刑部尚书见沈沉不吃自己这套,悻悻笑了笑,闭了嘴,领沈沉前往关押梁平章的牢房。
梁平章眼神浑浊,毫无焦点,形如枯槁一般坐在牢房中。刑部尚书命人将梁平章放出来,带去审讯室交由沈沉审讯。
“梁平章,你为何要杀你的妻子?”
不过沈沉不论问什么,梁平章皆是一言不发,就这么与沈沉僵持着。
沈沉打量着梁平章,他查过梁平章,梁平章是贞平元年中的进士,后来从小县令一步步做到如今巡抚的位置。他的档案非常干净,每一处都政绩斐然,且得百姓拥戴,像这样一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为民为君的好官,而不像一个杀人凶手。
程玉在一边看得犯困,大牢里阴森湿冷,待着并不舒服,他决定出去透口气。
没料到就是出去透口气的功夫,沈沉出了事。
沈沉冷扫梁平章一眼,忽地站起身,下一瞬晕倒在审讯室中。
平生惊慌失措,赶紧将殿下带回了东宫,请太医前来问诊。太子受伤这样的大事,瞒不住皇后,皇后一听沈沉生病,很快赶来东宫。
皇后凤仪万千,瞥了眼程玉与平生,问道:“出了什么事?”
程玉回忆一番,道:“回娘娘,臣今早与殿下一道前往刑部大牢,只记得殿下今早脸色不佳。兴许是这两日太累,病了。”
平生闻言附和:“殿下这两日是格外忙碌,脾气也格外差些。”
沈沉是因总想起宝言,却又不愿想起,故而让自己变得忙碌,从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