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诗酒风流沈大人,久仰久仰。” 大人?许莼一怔,谢翡一旁那位李先已冷哼了:“沈大人果然交游广阔,但凡士林文人,菊坛名角,歌姬戏子无所不交,青楼翠馆无所不至,就连今日这山野清宴,竟然也能引来沈大人。” 沈梦桢看到那李先,已微微改了面色,也冷笑了一:“我道是谁呢!我要道原来是李相在此,我是断然不敢来污了李相眼——却不停职在家反省李相,反省得如何了呢。” 一时李梅崖脸色微变,谢翡连忙笑道:“我今日受邀,听说许小公爷很是收藏了好些名画,这才邀了李相一来赏鉴,既然得遇沈大人,闻说沈大人亦是胸罗星宿,学识渊博,画兼绝,正可以画会友。” 谢翡身份高贵,又样貌俊,如此恭维他,沈梦桢一时倒不好继续针对李梅崖,只能拱手为礼;“小王爷谬赞了,我也是听闻许小公爷这边有几幅古画,朋友推荐,特意来赏鉴。” 许莼连忙笑着上前介绍了一回,见礼了一番,心中却想着适才小王爷带着李梅崖来,也仔细介绍,只说是李先,如今看来,都有些来头。他让着列位宾客了正堂入座,命人上茶上菜,到底找了个机会给柳升使了个眼色,出来悄问了是否道那两位“李先”、“沈先”来头。 柳升原是个消息灵通,自然了解,悄和他说到:“我小公爷诶,谁想到你能请到这两位大佛哎。李梅崖就不说了,贫寒举子,随母改嫁后考上科举回归姓,耿直不阿,才干一流。内阁最年轻大学士,副相!前些日子不道如何触怒了皇上,皇上命他在家停职反省,如今朝中正观望着,也不皇上之前一贯倚重他。” “另那位沈大人,可真就是名在了,他是两榜进士,又是豪门世族出身,他父亲也是入阁做过相爷,祖母还是公主。可惜尽皆不在了,门庭凋零。着长辈尽皆不在了,一个人无人管束,从年轻时就有不拘形迹,放浪形骸狂名,听说文才极佳,画都好,还十分旁学杂收,擅弈棋蹴鞠,又偏有个爱好,爱唱戏,甚至时常在自己家里私人堂会客串登场。” 许莼听着笑道:“听来确实是个诗酒放旷风流才子啊。” 柳升道:“可不是?着他才华极好,原在翰林院里清清贵贵待着做翰林侍讲学士,之前李相还入阁时候,在御史台做过一段时间御使大夫,就看不惯他,似乎参了他一,淫邪纵情,有伤风化。你也道,今上极严谨深沉,只看重那守正务实官员,最不喜轻佻浮躁,于是将他黜落到了礼部做了个小主事,据说是御口说了,让他到礼部学学礼。” 许莼一怔:“原来是这般……” 柳升道:“可不是吗?这下两人就结上了仇,京里宴饮,都是要打听着两人错开了请……” 许莼若有所,柳升道:“也不道你怎么请来,依我说你还是离他远点,毕竟今日主宾是小王爷,李相可是小王爷带来。再则,李相一贯实干,这突然触怒皇上,也只是停职在家反省,并有什么处分。皇上还是倚重李相,迟早是要复,你还是莫要得罪他为妙,他性子执拗,耿介刚直,这些年他参倒皇亲国戚,也不有多少了。” 许莼心想,沈先是方大哥朋友,自然就是九哥朋友了,论亲疏远近,自然是沈先才近,我自然是要偏着沈先。但面上也说什么,只一笑过,又出吩咐了管家上菜。 一时之间侍女如流水一般捧了菜肴进,各色长桌上百味珍馐、水陆备至,俱是名贵菜肴,珍稀酒水。许莼进时候,却看到盛长洲正在介绍海货物,闽州风俗,商事民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