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么一说,岳建国心里就有谱了,点头说:“用不完,就是买瓦,起两间房子。帮忙的人,咱也不多找。他想起房子,那就自己多出力气,回头我跟大哥商量一下,墙打倒之后泡泥咱们自己就能弄,夯墙找几个人来干几天,也能省点粮食。”
任献芬清楚,这些事儿她也做不了主,“那随你吧,你心里有数就行。这一天天的操心都操不完,就没一刻能让人消停的。”
岳建国笑了,“人一辈子不就这样。除非哪天人倒下了,鼻子里出不了气,那才能消停。”
第二日,依旧是大晴天。
吃过早上饭,岳嘉合难得的没有哄着梁粒粒跟他上山去。“你要不回知青点休息休息?你要是不休息的话,我妈她在地里面扯猪草呢,你跟着去玩玩儿?”
梁粒粒不解地问,“你不打算上山了?”
“我今天有点事,先不上山了。”
梁粒粒说,“那我就跟婶子去地里扯猪草。我之前跟一群孩子们认出了野葱和荠菜。我再多跑跑,说不定能认识更多的野菜。”
岳嘉合冲她笑,“那你加油。”
等梁粒粒跟着任献芬出门后。岳嘉合才去烧水。他将岳家树跟自己平时盖的被子弄出来,把被面拆了,用热水翻来覆去地洗,直到洗的清澈没污水才作罢。然后拧干,晾晒起来。
被子里面的棉絮也被他拿出去晒了。
他想了想,锁上家门去了公社。
供销社里的东西也没那么全。没有雪花膏,没有蛤蜊油,倒是买到一块肥皂,还有一对儿跟梁粒粒头上扎得差不多的纱巾头绳。
他又买了两只牙刷和富强牙膏。他家的牙刷毛都用飞了,他也没舍得换。
他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买这些零碎东西花的钱,还有很多东西没买。他发现自己跟小知青之间有道叫做“钱”的鸿沟,很难越过去。
小学考试这一日,下午就考一门,考完之后就是大扫除,然后大家就可以早早回家了。
家里这会儿锁着门没人,也幸好是没人,岳嘉树把把书袋子从堂屋的门缝里塞了进去,然后背上自己的背篓就跑到了后山上。
他们考完试就放假了。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可是岳嘉树这会儿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最担心的那一关还没过得去呢,那就是他的考试成绩。
他觉得他可能要挨打了,因为好多题他都不会,所以他一定要在劳动上好好表现,争取不跪那瓦片,等到领过通知书,熬过那最艰难的一关。他又是一条好汉!
到了后山上,他本以为梁粒粒在那儿,结果发现没人,只有他哥一个人穿着一层秋衣,也不知道冷不冷,就在那儿狂砍柴。
“哥,咋就你一个人?粒粒姐呢?”
岳嘉合没回答他,问,“你考完了?”
“你这不废话吗?没考完我能回来吗?”
岳嘉合手里的砍柴刀砰的一刀子下去,刀下面跟酒杯一样粗的水橡木瞬间变成两截。他冷笑一声,“你这话听着还挺有底气的,看来考的不错。”
岳嘉树抿了抿嘴,往后撤了撤。
这个时候就别说考的好不好了,你这么说会让我有很大压力的。
“那行,我不说,反正啊,你今年已经12了,等过完年你就13了。你要是再留级的话,人家16岁都能上初高中了,你还得上小学,就算咱家一直愿意供着你,可你跟一群小萝卜头坐在一个教室里,你不觉得丢人吗?”
岳嘉树烦躁的直挠头。“哎呀,我不是问你粒粒姐呢吗?你咋扯到我毕业不毕业这事儿上来了?”
岳嘉合把手里的砍刀丢到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汗。“跟咱妈去地里头了,说是要认哪些是野菜,哪些是猪草。”
“那猪草不也是野菜吗?猪都能吃,那人就不能吃?”他将背篓拿下来放到一旁,开始耙树叶子。
岳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