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角的牙膏擦了。”
“……”
“关静。”陈恪的车头略微斜停在她面前。
关静驻足,好整以暇注视他,“怎么?”
“那些衣服——”
“扔了,”关静截断他的话,低头扫眼手机,“不用再问我。过时的东西,没什么好留恋的。”
路口一辆银色车停下,关静确认完车牌号走向它。
“手机尾号xxxx?”车主问。
“嗯。”
顾宇阳看着车的背影撇撇嘴,“放着两个现成的司机不要,竟然跑去打车。”
过时的东西。
陈恪若有所思,良久眼底浮起一层耐人寻味的笑意,瞬间又消失,踩下油门离开。
疾驰在路上,他想她说得对,一辈子念着旧只能活在时光的灰尘之中,旧去新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几日后,吴旭涵来拜访陈恪时,恰巧看见两个人从他家里往外搬运着几大箱衣物。一问才知对方是接受衣物捐赠的民间慈善组织,会把收到的衣物按需无偿发给穷苦的人。
对方说:“我们还真没见过捐那么多奢侈品的,就算挂到二手平台上卖都能得不少钱呢。一开始我还以为都是假货,不过想想能住这里的人应该不穿假货吧?”
吴旭涵挑挑眉,那可说不好,他不是没见过家里很有钱却爱穿假货的人。
他打开其中一个纸箱的盖往里瞧了瞧,全是女款衣饰,买它们的人眼光不错,挑不出一件丑物。不过陈恪哪儿来的这么多女式衣服?
这是交女朋友了?
一边琢磨着这个问题一边进门,吴旭涵总感觉其中几件有点眼熟,大概是在同事朋友身上见过同款。
“陈恪,你谈女朋友了?”
偌大的房子让吴旭涵好找,终于在一间放着几台健身器材的房间看见陈恪。他刚从跑步机上下来,黑色的T恤被汗水打湿。
高中时陈恪不易亲近,吴旭涵和他也没多少来往。后来同学出国得多,只剩下没几个留在国内念大学,加上两人偶然有过几次交集,一来二去关系才亲近起来。
吴旭涵记得那套健身器材是某个亲戚送给陈恪的。他几乎不用,光是连轴转的工作和自律就足够他保持绝佳的身材了。只有在想要释放压力的时候才会使用。
吴旭涵饶有兴致地看着陈恪仰头喝完一整瓶水,额前垂下几缕湿答答的碎发。他身上一直有股干净的气质,即使运动完也不红脸,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外,平静如往日。
看起来他最近有些烦恼事。
“女朋友?”陈恪抬眼。
吴旭涵用手指着门的方向,“那堆捐掉的衣服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你可没有什么姐姐妹妹。不过那么多衣服怎么说捐就捐,分手了?”
陈恪阔步走回客厅,把水瓶扔进垃圾桶。
“什么时候谈的?你瞒得够好的,完全没有人察觉到。”
“你们分手她居然不把衣服带走?光是其中一箱里的东西,加起来就得几十万,总数目肯定上百,太可惜了。”吴旭涵痛心疾首,“收走衣服的人说不定转手就卖掉了,谁会捐几万一件的衣服去山区啊?”
即使是诚外的学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买菜似的买奢侈品。当时班上能这么阔绰的人也就只有关静和顾宇阳,吴旭涵看着自然是心在滴血。
陈恪不以为意,在落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们卖掉以后会再买合适的送去山区。”
“呵,你就不怕他们收进自己的腰包?不是每个慈善组织都无私。”吴旭涵啧了声,“现在和他们说你后悔了,要把衣服拿回来,来不来得及?我拿去送给我们医院的同事都比这样好。”
陈恪俯身将手肘搭在膝上,双手交叠托着下巴。
“过时的旧物,没有必要。”
“时尚是轮回,没听说过吗?几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