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一层口脂,又拿了个镂金嵌宝石的方盒子出来,给明帝脸上抹了一层养颜的膏脂,最后拿了个朱红色扁平圆漆盒出来,往明帝脸上扑了一层粉。
薛恺悦当面瞧着明帝从暗淡无光迅速地变回了光鲜亮丽,惊讶得忘了眨眼。
“悦儿,悦儿回魂了。”明帝好笑地看看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故作委屈地道:“悦儿看见过朕憔悴的样子,以后不会不喜欢朕了吧?”
“陛下,陛下说什么呢?臣侍喜欢陛下,跟陛下的容貌无关。”薛恺悦脱口而出反驳她,速度之快令明帝很吃了一惊,她知道她生得好看,单论美貌甚至超过了不少男子,自幼便有男儿因她少见的美貌而喜欢上她,后宫中心悦她容颜的也大有人在,薛恺悦却说与她的容貌无关,还说得这般笃定,这不能不让她产生了好奇。
“跟朕的容貌无关的话,那跟什么有关呢?”明帝认真地询问,心中隐隐地有些紧张又有所期待,她之前从未问过薛恺悦究竟喜欢她什么,当然,她也没有问过宫中其他人,倒不是她不在意他们的想法,而是大多数情况下,不待她询问,他们就会告诉她,她身上有哪些值得他们喜爱的优点。
“陛下让臣侍安心。”薛恺悦看着明帝,简单地回答。他本就不善言辞,又有顾琼在一旁看着,更是不愿多说。
明帝初始听了这句,心头微喜,她就知道悦儿不会因为她是天子才喜欢上她,而后便期待地看着薛恺悦,等着薛恺悦继续说下去,然而跟那天夜里她吃醋时的情形差不多,薛恺悦压根儿就没有再说下一句的意思,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她。她认命地叹气,指望悦儿说肉麻的话哄她开心,看来这辈子是没戏了。
明帝正自幽怨,便听旁边的顾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瞪了顾琼一眼,嘟嘴道:“琼儿笑什么?”
“笑陛下可爱。”顾琼利落地回答,还飞给了她一个“自己去体会”的眼神,表情娇俏极了,明帝心头微动,故作严厉地冲顾琼吩咐道:“琼儿过来,敢笑朕,看朕怎么收拾你。”
顾琼越发笑个不停,“陛下明明心软得一塌糊涂,还总做出凶凶的样子,也不知道要吓唬谁?”
明帝瞟了薛恺悦一眼,见薛恺悦在一旁没什么反应,便放心地冲顾琼呲牙:“当然是吓唬你,还能吓唬悦儿不成?赶紧过来,别磨蹭。”
顾琼闻言嘟囔了一句:“陛下也太偏心了,不过臣侍不怕,恺哥会护着臣侍的。”说着便拽着薛恺悦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道:“恺哥,陛下凶我。”
薛恺悦看得摇头,他虽知道明帝不会做什么,但瞧着顾琼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保护欲就油然而生了,抬手护住顾琼冲明帝道:“陛下没事别总吓唬小琼。”
“哎哟,你两个几时这般好了?”明帝敏锐地捕捉到薛恺悦和顾琼之间换了称呼,不是客客气气的互称位分,也不是看似热络实则疏离的称兄道弟,而是真真切切地仿如一家人一般的要好。
“臣侍本就和怡卿很好啊,都是一家人,哪有不好的?”薛恺悦避而不答,明帝笑笑不再说话,倒是顾琼见状问道:“陛下可是觉得困了?要补个觉吗?”
明帝点头,顾琼上前把枕头给明帝放了下来,又给明帝盖上了一层薄罗被,而后把帐子给明帝放了下来。薛恺悦有些奇怪,小声问顾琼道:“天气这般热,陛下还用得着盖被子?”
顾琼点头:“太医说陛下是外热内虚,外面瞧着是个热症,实则是肾气消耗过度。”
薛恺悦听了,便低头不语,顾琼看看他道:“恺哥,让陛下歇着,咱们去外间坐着吧。”
薛恺悦点点头,两个到了外间,坐在明帝平日里常坐的榻上,一时都静默不语。片刻后,终是挂念顾琼有没有被罚,薛恺悦便打破了沉默:“小琼,我听说你殿里的侍儿把你给告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这么说便是将自己在安澜殿里有眼线的事透漏给顾琼了,然而他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宫中的男儿虽然各有心机手段,但都是正经男儿,从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