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经有个师傅。”
空灵身上的金光逐渐散去,身体也在一点一点消逝,他最后看着桌上的画,说道,“此生唯恨,不能再见他一面,若是见了,定要向他好好道歉,再问问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他不知道,我是真的想他,若能重来,我一定不再下山。”
他的声音太轻太轻,羽毛一般化在风里,身体和衣衫一同散去,最终化成一块小小的玉石,其上泛着莹润的白光,同之前他手中拿的那一块挨在一起,只是开始的那一块儿在它的映衬下显得十分黯淡。
苏霓上前,将两块玉石都握在手里,一块触手温润一块握之冰冷,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从桌上翻出之前误入的那幅画来,却见手中有裂缝的那块石头忽然像是有了感应,发出微弱的光来。奇怪的是,这次苏霓并未被卷入画中,反而像之前谷主在时一般,画中的景色人物自己动了起来。
画中玉磬神君劝告空灵无果后,二人大吵了一架,可惜依旧没能阻止空灵下山,那日傍晚,空灵还是走了,驾着祥云,去了天界。
玉磬嘴里话说的狠,但却在他走后,在山中现出了身形,他此时穿一身宽大的道袍,手中难得的没有执着拂尘,负手而立站在空灵方才呆过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一个人呆了许久。
在空灵闯祸的消息传来前,归墟山里一直都是平静的,这地方一下子忽然安静了许多,虽然玉磬神君还是同之前一样每日早起,修行,抄经,可是总归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不知为什么,苏霓虽然没有同样的经历,但却似乎格外明白他此时的感受,常年一个人呆着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若是有人忽然闯进你的生活,一旦你习惯两个人的热闹,再一个人呆着,便觉得难熬。
不知是不是苏霓的错觉,他总觉得玉磬神君较之从前,清减了不少。
待空灵的消息传来,前来报信的便是之前将玉石送给空灵的那位仙人,而且看起来二人之间十分熟悉,倒像是多年好友一般。此时空灵已被押着送入了斩妖台,不日便要处决,玉磬神君不顾及好友的阻拦,自己立即驾云上了太虚仙境。
苏霓有些奇怪,按空灵的说法,玉磬神君生了他的气,是以并不愿意见他,又觉得自己丢了他的人,更不愿意认他这个徒弟,可是照此看来,却像是其中另有隐情。
玉磬神君上了天界,苏霓看见祥云中拖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守门的几位仙侍不知他的身份,想要拦他,被他用拂尘挥开,即便他此时着急,可也没有下重手,他们几位跌落在云端,并未受重伤。
帝君此时正在殿中休憩,门口的守将认出他来,跪下便拜,玉磬神君推门进去,看见帝君此时正半躺在梧桐木制成的塌上,屋内点着香,面前对着一面一人高的镜子,却像是被人用了什么法术,什么都没有印出来。他身上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华美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一片片羽毛,细腻逼真,你若仔细去看,便会发现,这袍子也是用羽毛撵了丝线,细细织成,不知耗费多少心力。他身量修长,皮肤白皙,头上束着金钗,黑色的发丝中隐隐带着些暗红的颜色,样貌极为年轻,一双丹凤眼轻轻瞌着,倒像是个凡间二十出头的俊秀男子。
玉磬神君进来,也并不行礼,只是站在殿中,最后是帝君先开口道,“玉磬神君避世多年,如今来此,是为了那个妖物?”
玉磬神君看着他,脸上久违的没有了惯有的笑意,一句话说出来,是有些冷的,“帝君说的不错,他的确是我的徒弟。”
帝君这时候仍然闭着眼睛,“哦?我就说它的身法看着眼熟,但是说不出来像谁,你这么一说,就能对上。说起来,它的出身和你还十分相像,都是灵石孕育化身,也难怪你将它收为弟子。”
玉磬神君道,“帝君不必兜圈子,我此时来找你,还没去斩妖台,便是明白你的意思,若有条件,早点说出来,我也好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做到。”
帝君缓缓道,“条件有两个,第一,你徒弟做错了事,总得有人来担着,你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