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看他死,替他死也无不可。第二,”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微微转过头来,睁开半眯着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他,里面带着些凛凛的寒意,“我要你告诉我,姬如雪在哪里?”
这名字一出来,苏霓忽然觉得四肢百骸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先是疼痛难忍,可熬过这一阵儿却忽然头脑清明,像是有什么藏在心里的陈年旧疴忽然被挖出来,放在了阳光下暴晒。在联想之前画中的诗,君如玉树照晴空,姬如雪山映长虹,他就知道,画中的白衣人,便是他梦中的心上人,名叫姬如雪。
玉磬神君脸上的震惊不比此时苏霓的少,他看了榻上的帝君一眼,沉默许久,最终竟然冷笑一声,“帝君若要我死,我也并不贪生,但你问我鲛祖的事,我只能说无可奉告,再有,你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还是想让我替你去找他?”
帝君不再接话,玉磬神君继续道,“帝君要杀我,是我无能让你抓住了软肋,但你要让我帮你去杀鲛祖,恕难从命。碧霄,我今日魂灭,心甘情愿绝无怨言,可是你若继续为难我的徒弟,即便是我避世多年,就算是大闹一场又何妨?到时,我死不足惜,可你好不容易坐好的帝君之位,怕是又要不稳了。”
若不是亲眼见到,苏霓还不知道那个温和的仙人有这样严厉骇人的一面,可惜之后的画面模糊,他并未看见帝君的反应和回答,中间的事情像是被人故意删去一般,他有心想要知道姬如雪的消息,却也没有办法。
再去看,便是诛仙台上,只余一块泛着蓝光的玉石,这大约是玉磬神君元神化成的宝物,他的朋友将它收了起来,交给了空灵,也护着空灵避过了一路的艰险。若非如此,七十二个罪仙,八十一座山,数不清的魑魅魍魉,为何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大约他已经料定了帝君不会轻易的放过空灵,所以一开始便留了后路,其中多少关心爱护,良苦用心,可惜空灵却不知道,他也再不会知道了。
须知世间,菩萨,妖精,总是一念,若论本来,皆属无有。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总是见性至诚,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
画卷最后停在归墟山上,那里只立了一块一人高的石头,相互挨的很近,它的旁边开了一朵不知名的花,鸟儿几下啄去了它的花蕊又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