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征脚步匆忙从外面走进来时，柳三春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后面有狼撵着？”

本是一句调侃的话，却在看清对方脸色后怔住。

杜征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无事，我和将军告假一日，今日送你回潼安。”

消息来得太突然，惹得老大夫的师弟都探过头来，“不是要寻人么？怎么忽然要回去？”

他都托熟人打听过了，他们要找的那位于秀才就在城西，具体地址也问清楚了，就等杜征忙完同去。

柳三春很快想到他的差事上，心中一咯噔，“人没救下？”

杜征摇头。

柳三春松口气，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和老大夫的师弟打了一声招呼，去后院取自己的包裹。

人人都看出杜征不对劲，但也不好开口询问。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头焦躁的狮子，好像马上要面临什么麻烦。

等待的间隙，杜征在角落来回踱步，老大夫的师弟看了他好几眼，忍不住问：“若是有什么麻烦事，也可同老夫讲，我虽没什么大能耐，好歹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也有一二人脉。”

杜征依然摇头。

对方叹口气，只能继续给病人看诊。

等柳三春从后面出来，不及和众人好好道个别，就被杜征拉住手腕往外走去，后者眉头一皱，耐心终于告罄。

“杜征，你放手。”

她的语气明显冷下来，杜征像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急躁的心情被压下几分。

他深深吐出口气，用力搓了把脸颊，和对方道歉：“对不起，是不是抓疼你了？”

他明知柳三春生气的不是这个。

杜征语气中带上一丝恳求：“我们先离开再说好不好？”

柳三春无奈，语气软下来：“再紧急的事，也该和白大夫好好道个别，毕竟，你不在的这两天，多亏了他照顾。”

杜征再次道歉：“你说得对，是应该好好道个别，下次，”他强调着，“下次，我们一起专程来拜访白大夫。”

老大夫的师弟，也就是白大夫，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要是还看不出来杜征瞒了事情，那这么些年也是白活了。

他意识到对方恐怕不方便说，大度挥手：“如果你们有急事，快快去办便好，不要在意我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虽然最开始收留柳三春是看在他师兄的份儿上，但这两天的相处，也让他对这个聪慧勤快办事稳重的姑娘极有好感。

柳三春不再墨迹，和白大夫郑重行过一礼，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和杜征一起离开。

但他们刚踏出五福堂的门槛，杜征猛地停下脚步，下意识将她护到了身后。

“哟，这不是杜教头吗？”

一道熟悉的嗓音蓦然响起，柳三春一惊，另一道女子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那是——三春吗？”

柳凤霞！

方霖继续说道：“杜教头，你这就不厚道了，好歹是柳妈妈养了十年的女儿，就算被你买走，也不能不让人相见吧？”

柳凤霞也在一旁继续呼唤柳三春：“三春啊，这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妈妈了？好歹养了你十年，就是一条狗都知道摇摇尾巴，你可不要做那遭人厌的白眼儿狼！”

柳三春也只是震惊了一瞬，她在后面捏了捏杜征的掌心，被对方用力握住，显然不想她面对这二人。

只能凑过去，低声道：“放心吧，我没事。”

好不容易劝动男人放手，周遭已经围了一圈人，医馆的人闻声也走了出来，见着状若对峙的双方不明所以。

白大夫看见对面打扮得花枝招展，明显不是良家妇人的柳凤霞大皱眉头，只言片语下，大约明白来龙去脉——难道姓杜的的小兄弟想隐藏的就是这个？

柳三春站在台阶上，听着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