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但那是和柳三春成亲以后的事了。
尤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什么时候搬?”
杜征好笑不已,“哪能说搬就搬,马上年底,三春店铺里的事情也不少,总要全部安排妥当才行。”
尤峰拍拍他的肩,“到时提前同我讲一声,我认识几个中人,可以帮你物色房子。”
杜征故意打趣道:“还是等我把借你的钱都还了再说。”
尤峰不满,“那算什么事儿!你买房子的时候我再添点,总要物色个差不多的地方才行。”
“你一个月俸禄也没几两,一大家子生计都靠你,我哪能继续麻烦你。”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凭咱俩的交情,哪是区区几两银子可以衡量的?你放心,你弟妹管家有一手,你兄弟现在也是有铺子的人了,借你点钱不妨事!”尤峰财大气粗道。
杜征这才知道,尤峰竟然在江州置了铺子,怪不得这家伙怕媳妇儿怕得要命,原来财政大权也在人家手里。
想到以后他同三春也是如此,不仅龇牙笑开。
尤峰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酸到,假装抖了抖鸡皮疙瘩,道:“瞧瞧这幅表情,定是想嫂夫人了吧?”
杜征没说话,相当于默认,两人默契地碰个杯,一人饮酒一人喝茶,这段饭总算吃到头。
他要在附近找个客栈,尤峰死活不许,硬是将他拉到自己家。
杜征想着第一次上门,怎么也得买点礼物,特别是两个年纪还小的侄儿侄女,空手算怎么回事。
结果被尤峰“严词拒绝”,径直拉了人往家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好兄弟的家,就在城东外围的一条巷子,院落不大,连上后院也才三进,对于三代同堂的尤家来说略微拥挤,但是很温馨。
影壁下方种着一溜花草,有几种叶子还绿着,也不知什么品种,墙上爬满三角梅,小花圃里立着架子,尤峰说,他媳妇儿会自己种点菜吃。
“乡下带来的习惯,哈哈。”嘴上这么说,脸上明显一副“家有贤妻”的神态。
二进院落中摆着两只大水缸,里面留着残荷的枝叶,下面滑动几尾游鱼,别有一番趣味。
孩子们的窗外则载种一颗半粗的石榴树,将将高过屋顶。
尤峰指着有葡萄架的那间屋子,炫耀道:“我娘子最爱吃酸的,我亲手搭的,不错吧?”
杜征点点头,真心觉得这处小院极好。
说话间,一位女子从搭了葡萄架的那间屋子中走出,本来皱着眉头,待发现有客人,立刻换了神情,“阿峰,有客人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吃饭了吗?”
待走进,才发现两人身上皆有酒气。
“我去给你们煮碗醒酒汤。”
尤峰一捞,将妇人捞在怀里,凑到她耳边说:“我和你讲过的,杜征,你随我,叫一声大哥就行。”
后者脸一红,将人推开,同杜征见礼。
在尤峰捞人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脸去,这家伙,没想到在夫人面前是这幅模样。
不过,弟妹比他想象中娇小得多,脸圆圆的,和尤峰站在一起,像父女。
哪里是他口中将他管得“死死”的女子。
杜征于是又悟了一件事,人家夫妻这叫一个愿挨一个愿打,全是心甘情愿!
天色已晚,众人简单寒暄过后自去休息,杜征被安排在客房,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双手枕在脑后,忽然开始幻想像这样的一处小院,里面有他和三春,还有黑豆,江嫂和云燕她们定会时常来住,那时会有三两孩童,在院中嬉戏玩闹。
想着想着,眼睛缓缓阖上,嘴角翘起,梦里的情形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
隔天,两人很早起床,尤峰的妻子为他们准备好早饭,去照顾孩子们洗漱,匆匆吃过一口早饭,谢过对方,立刻奔往府衙。
昨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