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征在尸体上来回巡视,很快注意到一处不寻常之地。
老瘸子眼睁睁看着他携起被害女子的手,下意识后退两步,眼中流露出嫌恶之色。
杜征却盯着那只手看得极为认真。死者的指甲里有一些红色的东西,很像是……人的皮肉。
除此之外,指甲断裂翻飞,皮肤上全是细小的伤口。杜征由此断定,对方死前经历过拼死挣扎,将凶手挠伤的可能性极大。
如此一来,冀明礼几人的嫌疑几乎洗清,他们双手或小臂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凶手是将人勒死的,死者抓挠之处最有可能便是这两处。
这是重要的证据之一,所以杜征临走前,对老瘸子再三叮嘱道:“尸体一定要看好了,出现任何问题,拿你是问!”
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借势压人”。
回到城中,尤峰那边传来消息,约他晚上在城防营外相见。
看时辰不早,杜征马不停蹄往城防营赶去,就在江州城外不足十里的一处洼地见到尤峰。
“正好我和秦将军有些交情,他听后二话不说邀你来此,有什么问题当面问。”
这位诨名“秦大锤”的参将和蒙获脾气一样暴躁,待知道他们有可能被别人利用,气愤至极,坚决要查清真相。
尤峰边走边说:“衙门那边还需等等,我今日去的时候,几个能说得上话的都不在。”
秦将军在州府衙门的脸面比尤峰要大得多,若是这案子确定有隐情,他能直接带着人闯进府衙去。
尤峰的意思是,先和秦将军好生说说,能拿出证据的话,省去中间一遭,明日直接去衙门审人。
说到这里,不得不问杜征的进展。
“我找到那女子的尸体了,还停在义庄,估计是老鸨被城防营的人带走,还没来得及叮嘱手下人处理。”
接着说起尸体的异样,基本可以证明,冀明礼几个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尤峰一拍掌,“那我们把红粉院的人都抓起来,看看谁受了伤不就是真凶?”
杜征好笑摇头,“你怎么知道凶手一定是红粉院的人?再则对方犯案后已经逃跑怎么办?”
尤峰被问住,苦着脸啧啧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杜征:“不急,先听听秦将军的人怎么说。”
两人很快来到主帐,杜征将来意说清后,秦将军直接将早上去过红粉院的人都叫了过来,“老尤和我说了以后,我已经吩咐手下人将今早所有值守的人都聚在一处,就等你们来了。”
杜征拜谢,被对方一把捞起手臂,“客气客气,你的事老尤同我说了,要不是城防营现在没什么合适的职位,我定要将你抢过来才行。”
这话倒不假,相比参将营,城防营明显更吃香,里面关系网庞杂,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等上个萝卜拔走,就提前被人占了坑。
杜征不置可否,将话题引回正事上。
“对对对,先说今早发生的事。”秦将军转身,在人群中点出一人,“江磊,你先来同杜教头说道说道。”
众人本来听说是参将营的人,都相当不齿,想来是秦将军推脱不过,正准备随意搪塞几句,却见将军对此人颇为礼遇,于是收起轻慢之心,认真起来。
杜征先问:“今日不知是何人先收到的报案?”
城防营每旬会巡逻一次江州城,今日也是如此,他们五更出发,刚走到城南敦义巷附近,忽然有人直奔他们小队而来,说是要报案。
江磊他们一听说是参将营的人犯了事,立刻精神一震,谁不知道参将营的蒙将军和自家将军不对付,若是能拿到他们的小辫子,定会大大出一次风头。
所以江磊带着手下人飞速赶往红粉院,老鸨见到他们先是一惊,接着迅速转换脸色,说是官爷玩死了她的姑娘,正要去报官。
对方将他们领到一处小院,推开门,确与报案人所说一致,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