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和秦将军约好,今日一早在府衙见。
过了一刻钟,骑着马的秦将军带着一队亲兵出现,门房见了撒腿进去通报,看守的两位衙差赶紧上前迎接。
“秦将军!”
“嗯,你们温大人来了吗?”
“大人半刻钟前刚到,您先请。”
衙差客客气气将人请进去,杜征和尤峰站于秦将军两侧,很快在去后衙的路上见到了这位温大人。
温大人专管江州刑狱,和秦将军既是平级,也是老相识,两人见面一顿寒暄,不等他们提起案情,竟抢先一步道:“老秦,今日你不来找我,我还准备去找你。”
“哦?不知你我是否想到一处,可也是为了昨日那个案子?”
“正是,此案还有疑点,老鸨说杀人的另有其人。”
秦将军看了眼杜征,“这就奇怪了,既然杀人的不是我们守军之人,她为何要故意诬陷?”
城防营和参将营再不和,在外人眼里都是一体的,秦将军自然要维护。
温大人:“这事说来挺匪夷所思的,先是有个护院说他看见有人勒死了那女子,后来又说是守军,说话颠三倒四,我命人用了点刑,这人又回到第一种说辞,说是老鸨故意诬陷,想要让他们这寮子在江州地界好好出个名。”
这下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没想到这老鸨子胆这么大。
秦将军又问:“那你审老鸨了吗?”
“那是自然,她说杀人的没追到,干脆将这事闹大,以后谁人不知她们寮子,说她当时鬼迷心窍,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杜征忽然陷入沉思,过了会儿,就在后衙渐渐安静下来时,他出声道:“将军,会不会是……红粉院的对家?看他们生意做得红火,故意使坏?”
昨日他们推测,给江磊他们报信的人应该不是红粉院里的人,但又能时刻关注进出里面的客人,还能第一时间找到城防营——越想越觉得八成是“同行”。
温大人他们见得多,知道这些下九流的商人为了利益多么不择手段,当即觉得杜征的猜测很有道理。
至于杜征,则是想起冀明礼提起过,红粉院自从弄了些西域的“新花样”后,确实抢了不少暗/娼寮子的生意。
万一对方就是想搞臭他们的名声呢?
温大人立刻站了起来,对手下吩咐道:“现在去查查,红粉院的死对头有哪几家。”
待衙差领命离开,温大人的注意力忽然放到杜征身上,“老秦,这是你刚提起来的新人?”
一听对方语带夸赞之意,秦将军立刻将杜征的来历和昨日他听到的种种讲给对方听,直听得温大人两眼放光。
“这位——杜教头,在参将营怕是埋没人才,不如我向知府申请一纸调令,来衙门如何?”
对方仅凭几句口供就能发现诸多漏洞,说明心细如发,独身前往红粉院查探,说明以证据为重,且胆大。府衙年前放了一批老人出去,如今正缺人,温大人手下就缺得厉害,这才开口“要”人。
秦将军直接大笑出声:“老温迟了,前几日他刚上了名册,暂时恐怕动不得。”
杜征笑了笑,没说话。
反倒是坐在下首的尤峰冲他挤眉弄眼,一副调侃的神色。
温大人虽可惜,但也知道时机不对,众人又聊起这案子,都说幕后之人其心可诛,却着实聪明。他甚至打探清楚两营只见的龃龉,恰到好处地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若不是红粉院的老鸨病急乱投医,恐怕这处寮子会被盛怒的蒙将军一举端了。
衙差很快来复命,报回几个寮子的名号,其他人分头去找线索,秦将军当仁不让,也让江磊他们几个出去找人。
临行前,杜征特地强调,凶手的手上或小臂上很可能有伤,这给大家缩小不少范围,寻找目标更明确。
杜征尤峰带着江磊他们跑敦义巷南边的三处,前两处皆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