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杜征想要搞清楚。
“你刚刚说,老鸨子哭诉的时候,知道你们是官爷?”
他这么问,众人皆是一愣,这才回过味儿来,是啊,老鸨子怎么知道他们是守军的?
因着逛青楼这种事照旧不能放到台面上,所以除非家中有权有势的,要不然几个出去敢光明正大报来处的。
几人不约而同将目光移向冀老狗,后者显得颇为犹豫,吭哧道:“教头,我清醒时绝不可能讲的,但不知道醉酒后……是不是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杜征也没太过失望,不过是想要求证一番。
假如真是冀老狗酒后秃噜出去的,还有另一个问题,城防营的人又是谁通知的?
要知道,虽然他们被称做城防营,但一城治安并不是驻军的首要职责,多数还是由衙门的巡逻队管理,秦将军的人缘何去的那样及时,且问都没问一句,就把冀老狗他们扔到了蒙将军面前?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在去前,就已经得知发生何事。
经过杜征一番分析,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察出也一丝阴谋的味道。
可谁会下功夫陷害几个没名没姓的守军呢?
既然从冀老狗他们这里再问不出什么,那就得去问问“另一边”了。
“你们先在此处思过,我去找詹枞。”
冀老狗他们已经知道,这次要不是詹枞及时通知了杜征,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对这位平时颇有些“正经”的兄弟皆是胸怀感激,暗暗想着要是真的能出去,定要好好感谢对方一番。
目送杜征离开后,有人忍不住唉声叹气,倒被其他人劝慰,道:“教头一直相信咱们是无辜的,那咱们也应该相信教头,他肯定能查清楚真相,还我们一个清白!”
“对!我们得对教头有信心!”
“就是,他那么厉害,百步都可穿杨,这么点小事定不在话下!”
……
杜征本人并没有他们那么乐观,特别是从詹枞处得知,城防营的人已经将粉红楼一干人等全都移交出去后。
“你说什么?都被州府衙门的人带走了?”
詹枞也一筹莫展,点头,“嗯,我那位朋友说,把咱们的人押回去后,他们得到上峰命令,直接把其他人送回府衙去了。”
虽然两营的主将不对付,但毕竟都属于驻军,所以詹枞在城防营还是有几个熟人的。
若是寮子的人还在城防营,通通关系审一下人也是可以的。
现在他便帮不上忙了。
杜征思索片刻,拍拍对方的肩,道:“这大半天你也一直在奔波,先回家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可是——”詹枞刚想说什么,就被杜征挥手阻止。
“放心吧,若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我会找人传信给你。”
他们的旬休只有一天,詹枞也只来得及回家吃顿饭,蒙将军可没说指派人手给他。
杜征心里门儿清,将詹枞送走后,脚步一转,先往五福堂去。
将柳三春搁在别处,他惦记了一上午,不论如何,先与对方说一声才好,免得她担心。
这么想着,脚步不由自主加快。
还是店里的小学徒先看见杜征,“三春姐,你相公来寻你啦!”
这一嗓子吼得,将店里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柳三春又好笑又脸热,匆匆忙忙从柜台后走出。
老大夫的师弟见状和蔼地笑笑,挥挥手,让他们自去说话。
杜征将柳三春带到附近一家食肆,要了一盘桂花鱼条,一盘红烧肚丝,还有一盘素烩三鲜丸,待要再点个甜枣羹,被柳三春拉住,“这些管够吃,吃完再点,别浪费。”
他想了想也是,又要了两碗米饭。
江州的吃食铺子自然比潼安强上不少,就是简单的小食店,味道也很不错。
菜很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