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第一次来云心堂，被到处散发的脂粉味呛到了，对这里立刻生了“敬而远之”的心情。

半大的明中想不通，为什么女子都喜欢往这种地方跑？还是他们医馆的药材味儿更让人心旷神怡。

广泽接管云心堂后，对待店里的人很好，偶尔有人留下用饭都是常事，他们伙食不错，柳三春本想让明中尝尝，结果这小子惦记他师父和师兄，不肯。

“那便不留你了，等忙完这段时日，我做东，请你们来家吃。”

这回明中高高兴兴答应下来。

有了于秀才的消息，柳三春长舒一口气，隔天，杜征回到家中，她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对方。

杜征果然很高兴，恨不得立刻折回江州城，“还等什么，你和店里讲一声，我们早点去，早点办完事也安心。”

柳三春嗔怪地瞧了他一眼，“杨璧的旧账正到关键时候，掌柜的信任我，才将这事交于我，还是等忙完这几天再说。”

说起杨璧，就不得不提另一个人，方霖。

杜征犹豫一下，没将他在江州城碰到方霖的事告给柳三春。

大约是生意受影响不小，这次见方霖，对方像完全变了个人，阴沉着一张脸，看见他的时候眼里像攒了风暴，沉沉欲坠，想来，他已经发现杜征当初盗取逍遥散的事。

杜征倒是毫不畏惧地看过去，那人又狠狠瞧了他一眼，才带着那个又高又壮的仆人消失在人群中。

怕她担心，杜征最终还是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对了，尤峰帮忙在江州打听过，说是一月前有人见过形似柳凤霞之人。”

因杜征现在任职的营地并不在江州城，而是在江州郊外，兼之他刚去，不好总是离营，所以托尤峰这个都司帮着多问问。

柳三春听罢精神一震，这是不是说明，距离她脱籍不远了。

杜征接着道：“你猜得没错，她出入之地多是赌场青楼，说不定干回了……老本行。”

老本行？柳三春一怔，感到不可置信，莫非柳凤霞去江州当起了老鸨子？

不论如何，她势必得去一趟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