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葛布和罗纹布有些薄了,做衣裳不合适。
粗布做衫,棉布做裤,柳三春不准备再做甲,直接做裋褐,又省布,做事还方便。
剩下的布头缝两双鞋,鞋底子的话,衣柜里那些不能穿的烂衣裳正好可以用来打粘。
柳三春不太会做鞋,准备到时候去请教下江嫂。
小伙计很快取了几匹布过来,棉布粗布没甚挑头,她看着挑了匹颜色较深的,直接付钱走人。
等买完布,荷包里只剩十几个铜子儿,距离发月钱还有三五日,抠着指头勉强够过。
他们每月月初发上月月钱,柳三春七月没做够整月,估计还要扣些。
瞧杜征这样,大约不会再闲着,虽然普通劳工不比捞尸人,但糊口当不成问题。
柳三春想着身契的事定没那么容易解决,说不得还要一起再待些日子,手里钱自然越多越好。
云心堂今日没其他事,柳三春中午出去喂了遭黑豆,发现对方滚了一身的土,也不知去哪玩耍,精神头倒是好得很,还叼了块骨头回来。
一双小眼睛黑亮黑亮的,见着她一直在她脚边打转,呜呜的像在同她讲话。
柳三春不自觉柔和了神色,陪黑豆玩了会儿,叮嘱它晚上早点过来接她,就放它继续去玩。
没想到,人果然经不住念叨,下午江嫂竟寻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店里,现在说话方便不?”
江嫂在前堂找了个伙计,一听说是找她的,立刻来后院知会了一声。
柳三春没看见杨璧,和庆喜打了声招呼,把江嫂带到后院的花圃旁,歉声道:“我那屋子都是账本,不方便请你进去,江嫂别介意。”
“嗨,应该的,虽说看不懂,但账本毕竟是值贵东西,万一有个什么咱俩谁都说不清,我看这里挺好。”江嫂环视一圈,瞧见那些明艳盛开的花儿眼都亮了,明显不是客气话,“我也没什么要紧事,今日正赶上休沐,回了一趟家,晚间回来时路过这边,想着进来瞧瞧你。”
“怎么样,还适应不?”江嫂关心道。
柳三春淡淡笑开,“挺好的,中午还管一顿饭,马上就要发月钱,多亏江嫂,要不然这差事也轮不到我。”
这话江嫂不爱听,况且也知那日有些曲折,听说还是一个老大夫出面,才将柳三春留了下来。
她就更不会居功了。
这次来,实则还有另一件事。
“三春,你什么时候休息,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讲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