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霖告辞后,杜征径直走到那几人处,柳三春听到他对他们说:“今日多谢众位弟兄帮忙,改日请你们喝酒。”说罢干脆地拱手行了一礼。
众人嚷着“你这是做什么”“怎的如此多礼”“这就见外了”等话,将他七手八脚地拉了起来。
“说起来,贺宽的行事作风我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对他不满的也大有人在,我们几个虽然不掺和这些,但一个桌上喝过酒的兄弟,可不能白白让人欺负了去。”
“就是,你以后也要小心点,这人看着豪爽,实则最是小心眼,今日你们揭穿他和……的丑事,定会给你寻绊子。”
听了半天,柳三春才明白过来,这几人都是杜征酒桌上认识的一些朋友,俗称“酒友”。
大约平日也被贺宽挤兑过,所以这次毫不犹豫站到了姓杜的一边。
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估计最初只是贺宽想给杜征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柳三春的出现使得事情出现反转,弄巧成拙,丢了面子,着实有些下不来台。
柳三春还在思索间,杜征和几位酒友告别,众人离开后,他转身来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目光——亮得有些过分。
柳三春刚回神就对上这样一双眼睛,下意识愣住,接着便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语气“很冲”道:“这样看我作甚,没见过又老又丑的女人么?”
一句话说得对方不高兴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今日要不是你——”
“哼,我可什么都没干,还是你的‘方兄’有能耐,一把脉就知道那女人真的怀孕了。”
杜征刚要反驳,想说她才是真心想要帮他的人,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停顿半晌,才不可置信道:“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于氏是否怀孕,你在诈贺宽?”
柳三春得意地一挑眉头,“就那女人的身段,我多看几眼就猜得大差不离,还用的着诈么?”
她一双眼清凌凌地望过来,里面含着几丝狡黠,几丝得意,生动异常,杜征想说的话顿时全卡在了喉咙口,只呆呆地望着她。
“嘿,你真傻了?还走不走了?”
柳三春在他眼前使劲挥手,哪里想到,这人竟忽的动作,一把将她的手攥了回去!
这下,两人俱都定在原地。
惊多过于恼。
柳三春眼睛瞪得极圆,一时间全忘记往回收手。
谁想杜征竟然也魔怔了似的,半晌抓着她的手不放。
“你、你、你——”她利落的嘴皮子罕见地结巴起来,“你”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家。”杜征却像失魂般,竟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顺口将黑豆一起招呼上。
两人一狗以一种诡异奇妙的气氛,脚步匆匆往家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