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要出现在这里，否则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滚！”

柳三春是不信姓杜的会杀人的。

这话她听着不顺耳，不，是很不顺耳，所以她双手环起双臂，冷不丁出声道：“这位大哥，请问贵姓？”

本来紧张的气氛像看似平静的水面忽然落下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其下的暗流涌动即将爆发。

杜征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柳三春这才确定，对方之前毫无反应，是根本没注意到她来了。

他的全部心神……或许都在妇人的叫骂上。

柳三春没看他，继续问那黑脸膛汉子，“所以码头是你家开的？”

这次不等对方回答，她猛地沉下脸，下巴一扬，不客气道：“既然不是你开的，为何管别人来不来，官府都没管，你有什么资格管？”

对方终于听明白，她是来给杜老三撑腰的。

不过，一个弱女子，对方怎会放在眼中？

黑脸膛男人嗤笑一声，看了眼柳三春又去看杜征，语气明显不屑道：“行啊杜老三，我哥因为你惨死，你倒好，还娶上女人了，怎么，是准备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过日子吗？”

“我告诉你，做梦！”

他们那群人里不知从哪钻出个瘦猴一样的男子，趴在黑脸膛男人耳边一阵嘀咕，对方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越发嘲讽起来。

等瘦猴离开，他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情，将柳三春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嗤——我就说，原来是楼子里出来的鸡啊，婊/子配杀人犯，倒也绝得很，大家说呢？”

周围“哄”地笑开。

柳三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男人笑得更加猖狂。

“贺宽……你别为难她，有什么冲我来，让她先走。”杜征忽然挡在她身前，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遮得严严实实。

柳三春一怔，很快，黑豆也跑过来，挡在他二人身前。

那个黑脸膛汉子，叫贺宽的，猛地收起笑容，露出一副恶狠狠的神情，“你当年也是用这种滥伎俩骗得我哥死心塌地吧，姓杜的，就凭你犯下的罪，我今日在这里便是要了你的命，都是你活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其他人大声附和，群情愈发激奋。

柳三春看得分明，如果真闹将起来，他们处于极弱势，何况……杜征身上带着伤。

只听一道冷淡的语调轻飘飘地从男人身后传出，“贺宽是吧？你口口声声为你哥哥喊冤，想必你哥哥离世后，你、你嫂子，日日活在痛苦中吧？”

明明她的声音一点都不大，但像有种奇异的能力，可以让众人的注意力飞快转移到她这里。

群声短暂地停顿，贺宽回过神来，大声道：“那是自然！”

柳三春的语气忽然变得更冷，她反问一声，“哦，是吗？”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道惊雷，重重砸在众人的脑袋上，“那沉浸在痛苦中的你和你嫂嫂，又是何时勾搭在一起，还珠胎暗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