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更值钱的东西了。
一片竹叶落在水面上,把她恍惚的神色撞散。
她想起许良钰对于女色的生疏,对自己亲近的不抗拒,手中的动作慢慢凝滞下来。如果说之前只是试探,此时的杜妩已经有心献身于许良钰了。
杜妩低下头,水中的倒影眉如远山,唇若朱丹,眼神冰冷。发现他对自己有意是意外之喜,但并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
美色是权力的装点,镇国公府嫡女、江南祝楠独女,这背后的政治利益才是她的依仗。或许比起唾手可得的美色,杜妩的身份才是最吸引人的罂粟,所以必须要让许良钰意识到她的利用价值,不会轻易抛弃她。
杜妩冷嗤一声,前世的秦璋便因此捏着鼻子娶她,又装模做样了十多年。
即使许良钰只想踩着她上位,江南瘟疫解决后便舍弃她,到那时杜妩也达成了目的。
计划形成后,杜妩心中有了成算,便拧干布包的水分,用石头细细碾了一遍,挑出叶络经脉再次包起来。
杜妩撩开衣摆踏上马车。脚下还是那柔软的皮草,离得近了又闻到鹅梨帐中香的气味。她掀开门帘朝里看。男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坐姿。
听见动静,懒懒地抬眼看来。隐在黑暗中的一双眼沉沉的,陈墨般漆黑。
杜妩呼吸微滞,虽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到他面前果然还是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杜妩暗自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行了平礼,才跪坐在到许良钰身侧,“大人久等了。”
她将药材从怀中拿出,染成绿色的纱布呈在男子面前,“三七、大蓟,皆是止血阵痛之物。”
为了掩饰心绪,杜妩笑了笑。唇角微微翘起,眉眼弯弯,冲淡了她原本矜贵冷淡的疏离之感。
两人靠得很近,连带女子身上香味都荡了过来,与桌案上烧着的鹅梨香混合出媚人的香味。两绺发丝扫过许良钰的手心,将他的全部心思笼住。
口中药味还未散去,周身又萦绕着甜香,青年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问道:“你如何习得医术?”
杜妩将略长的衣摆拢在身后,闻言道:“妩幼时体弱,父亲在府中配了两位医师,妩便跟着学了些。”
她垂着眼解开许良钰的外衣,又挑开里衣,露出苍白的一侧肩膀,这会功夫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杜妩将碾碎拧干的草药薄薄地敷在伤口上,动作轻柔,瓷白的手指,微粉的指尖游走在他惨白的肩上,带起痒意。
这股痒意顺着肩膀,漫游到整条手臂,再侵入心脏。许良钰盯着她,看着她低眉敛目,动作娴熟,手指如翻飞的蝴蝶。脖颈脸颊自素色青衣中蔓延而出,果真如一朵剔透皎白的玉兰。
杜妩二字虽妩媚,但她长得极为清泠,如枝上已熟的青梅,又如端坐云雾的玉兰,仿佛两人之间隔着穿不透的隔阂。
事实也是如此,出身高贵的公府嫡女可不就是那遥不可及的枝头玉兰么。若不是事发突然,他们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
杜妩知道他在看他,心头紧张。虽然有心献身于他,但她现在纠结后怕得很,一会担心让人轻贱了,一会又怕许良钰瞧不上自己,是她在自作多情。
这般犹豫着,神色就带出来几分。许良钰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娴静的侧脸,问道:“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他的语气自然,似乎是有意缓和紧绷的气氛,杜妩抬头看了一眼,抿唇道:“大人,您疼不疼。”
她这般关切的眼神像带了钩子似的,让许良钰无法移开半寸,忍不住循着她的目光,盯着她的脸。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目光有多灼热,看得杜妩手指一抖,划过许良钰裸漏的肩膀。
他这模样,就好像要把自己吃了似的。
许良钰轻咳两声,蹙着眉尖,轻声道:“无事,不疼......你继续吧。”
杜妩讷讷地低头,其实她看得出许良钰对她态度挺温和的。先前认为他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