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他也一怔,“嗯,怎么了?”我先开口。
“..........”
他还是凝视着我,却不发一言。
珵而安年岁与我一般大,面上的骨相虽已微微长开,隐约可以看出青年男子的模样,但还是残留了三四分少年人的稚嫩之气,加之他此刻屈膝而坐,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又平添豪放,这副身形在斜阳的照射下,显得颇为慵懒,而又带点不属于他的纨绔。
“珵公子?”我又叫了一遍。
他这才轻轻出声,像是才从神游中醒来,继而缓缓把药膏瓶子递给我:“噢,药,还给你......大小姐。”
“都说了不用这样叫。”我苦笑一声,“你唤我阿织吧,或者扶织,我是真的不习惯旁人唤我大小姐,况且我们不是主仆,你也是世家公子,对着我一口一个大小姐,才真真是降低了自己的身段。”
珵而安犹豫了一阵,但还是有些怯怯地开了口:
“阿织?”
他的嗓音也不错,带着股浑成天然的低沉,和扶宣那春风得意的调调不同,更为沉稳清冽。但这个称呼实在有点儿亲密,毕竟就连我母亲也不大喊这个,更多时候都是喊后者。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尴尬,一唤完,又飞速补了句:
“时辰不多了,还是抓紧练剑吧?“
我没觉得不妥:“一起?”
“好,好啊。”
不是。
这位小珵公子怎么还有点儿慢半拍?
怎么和扶宣一样,一个不像母亲口中说的那么坏,一个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聪明。
我这不出院门十几年,家中都是养出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当然,这话我是腹诽的。
毕竟在旁人眼中,与他们比起来,我可能才是最奇怪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