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开口，而是因为他不知道迎接杨璟的，会不会是更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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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

夏夜燥热，暑假，大学城主街一入夜便冷清起来。

路灯散着不明显的光，光下拉着一道长长的影子。

陈尧站在边缘前，手里点一根烟。

这里离First time不远，但位置很偏。

陈尧几乎要将整个身子都埋在阴影下，他靠墙站立，夹烟的手微微颤抖。

耳边杨斯昀的声音越来越近，在几乎要被发现的刹那，陈尧猛吸一口烟，一阵熟悉眩晕感席卷而来，他这才得以保持平静。

“Chen，你在这里啊。”

杨斯昀顺着他离开的背影跟上来，看到陈尧，自觉走到出风口的另一端，轻声说，“酒吧里不舒服吗？”

陈尧摇摇头，将抽了一半的烟头在墙上按灭，“环境挺好的。”

“那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本来今天打算介绍你和她认识，结果你先出来了。”杨斯昀说，“还记得吗，我曾说和你漫画里的女主角很像的那位。”

“是吗，”陈尧手一顿，喉结上下滚动，想了一会才说，“不过还是下次吧，我还有事。”

杨斯昀没有为难，看陈尧的状态在心底叹了口气，“没关系，那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陈尧想都没想直接说了拒绝，又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不好，缓了一会才补充，“我一个人没关系，杨医生还是回去和你朋友叙旧吧。”

杨斯昀有些放心不下：“真的没问题？”

“有事我会联系你。”陈尧说，“回国这几天已经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了。”

“不要觉得有什么亏欠，Chen。”杨斯昀说，“不管是谁对你的帮助，都是因为你值得。”

陈尧点点头，声音很颓丧：“谢谢。”

这句话无论他以什么语气去说，感激的情绪都太自然。因为无论是治病，还是父母离世，又或者是现在回国适应生活，他无一例外都在被帮助着。

除了说谢谢他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无奈他太习惯，又无法抽离。

临走时，他又转头看杨斯昀。

“你那位朋友，她过得很好吧？”

杨斯昀目送他离开，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怔了一瞬。

片刻，他熟练地露出自然的笑容，点了点头，“她很好。”

陈尧僵硬的肩膀放松地耷拉下来，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他冲着杨斯昀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你会喜欢她的，她是个不错的女人。”杨斯昀忽然说，“或许也是个很好的姐姐。”

陈尧身影晃了晃，转身。

“你喜欢她吗？”

杨斯昀有些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但很快就坦然地点了点头，“我对她有亏欠。”

“这样。”陈尧垂下眼，“所以你才决定留下，为了她？”

“对。我今晚本来就是想去和她说这件事，顺便介绍你们认识。”说到这里，杨斯昀停顿片刻，看着陈尧淡淡笑了笑，“毕竟你对我来说，已经和家人一样了。”

陈尧嘴半张，喉咙里挤出短促的声调，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只能又将嘴闭上。

两人面对站着，杨斯昀脸上的笑容真诚，陈尧强迫自己抬眼看他。

过了一会，陈尧才勉强露出点笑容，还是说，“谢谢。”

杨斯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话不用多说，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

陈尧这才彻底转身离开。

走过第一个路灯口，他又转头。杨斯昀还是站在原来位置，目送他离开。

路灯下陈尧侧脸背光，勾勒出流畅却又几分哀伤的轮廓，转头看他的那一眼，杨斯昀只以为他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