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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徐嘉远默默走回座位，杨璟顺着他的动作抬头，他才迟疑地问。

“看他走了。”杨璟说。

“谁？”徐嘉远身子警觉地一顿，“杨斯昀？”

“不然还能有谁。”杨璟有些不解，“他跟你说什么了。”

看杨璟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徐嘉远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找你有话说。”

杨璟哦了一声，走到吧台另一边，准备调酒。

话题到这里本该结束，徐嘉远在脑海中回忆刚才陈尧的身影，心中还是忐忑，于是跟着走到杨璟面前。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吧台，现在客人很少，耳边杨璟凿冰的声音变得突兀起来。

“你不打算找他吗。”徐嘉远问。

“谁。”

“杨斯昀啊，还能有谁。”徐嘉远说完，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他不是有话说。”

杨璟头都没抬：“不想听。”

“……你就不怕有什么急事。”

“你想说什么。”

察觉到徐嘉远的不对劲，杨璟抬头，黑色的眸子盯着徐嘉远，“他跟你说什么了。”

徐嘉远一阵心虚，面对这样的眼神本能的闪躲，嘴上还是说，“没什么。”

见徐嘉远不愿意说，杨璟不再问，继续垂头做酒。

她动作利索，凿冰的声音一顿一顿，好像也没有什么心情波动。

徐嘉远也默默退回吧台，不说话了。

这样的沉默一直等到他的酒上桌，徐嘉远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杨璟调的酒一向好喝，此刻他却心不在焉，一点味道都没尝出来。

“明天去shane看看吧。”

酒喝到一半，徐嘉远忽然说。

连续没头脑的对话加上这一句，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能感觉气氛的异常，杨璟也不例外。

她静静盯着徐嘉远，那眼神平淡无比，却又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到底怎么了。”

“陈尧。”徐嘉远一咬牙，“我看到他了。”

“谁？”杨璟一顿，“哪里。”

“好像跟杨斯昀认识，你刚出去的时候，杨斯昀把他带过来了。”徐嘉远语速快，说完之后心底终于畅快了些，“他生病了。”

再次回忆那天，徐嘉远也不清楚杨璟沉默了多久。

那之前，他觉得杨璟的生活就像是一道被设定好的程序，每天都在相同的位置做着相同的事，生活平淡，不起波澜。

但就在那一个瞬间，在那沉默中。

那多年努力维持的平静和冷漠的齿轮停转了。

“生病”两个字就像是胡乱入侵的病毒，正中杨璟下怀。

沉默之后，她终于艰难开口：“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看的出来她尽力在维持平静，徐嘉远有些不忍地看她，“你要去找他？”

“说时间。”杨璟说。

“五六分钟前吧。”徐嘉远说，“我让杨斯昀明天去shane，我会问…… ”

徐嘉远的话还没说完，杨璟已经从吧台后门冲了出去。

慌乱推开的门没有关上，嘎吱嘎吱发出有节奏的乱响。

夏日燥热晚风钻着缝送进来，吹乱了徐嘉远额前的头发。

他握紧手里的威士忌酸，觉得杯壁渗出来的水珠特别烫手。

徐嘉远忽然想起杨璟生病最严重的那几天，在不间断的咳嗽中，他问杨璟，要不要再找陈尧。

她说不。

好像就是从那一刻，她就将自己关在了某处，一个让她放心逃避，系着锁链，暗无天日的某处。

而现在，她亲手推开了那道门。

徐嘉远心情复杂，就像他说出陈尧的事情的犹豫，不是不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