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陆之瑶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了……手上的那方湿帕子早就没用了……只得大口大口喘气……却吸进了更多的浓烟……坚持不住了……穿过来一回就只活了这么几天吗……不甘心……
突然,“咣当!”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凿开了。
她最后的意识中仿佛看到一道光,有人向她跑过来。
待再醒过来时,陆之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医馆的床上。
云娘已先她一步醒来,正坐在一旁的圆案上“滋溜滋溜”喝着一碗粥。
“云姨,这里……?”陆之瑶撑起身,“我们这是……得救了?”
“醒啦?”云娘放下勺子,一屁股挪到床边,“我也刚醒。我问过医馆的人,说咱俩是被几个练家子模样的人送来的。”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两声敲门声,一个小厮端着碗汤药进来了。见人已经醒了,小厮简单询问了陆之瑶的身体状况,便放下药离开了。
陆之瑶盯着那碗黑黑的中药汤子,低声问:“我们有钱支付医馆的钱么?”
云娘答得颇为干脆:“没有!”
“那……这药还能退吗?”陆之瑶将药碗推出老远。
“哎呀!你就赶快喝了罢。”云娘又把碗拉了回来,“诊费已经付过了。”
“您付的?绝不可能!”陆之瑶大摇其头。
“医馆的人说是送咱们进来的人付的。”云娘如释重负,“真是碰到好心人了!”
陆之瑶闻言蹙了眉,她努力回想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景象。
只依稀记得有人冲了过来,可那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濒死时的幻觉,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云娘又转而发起愁来:“我们俩能活着真是菩萨保佑,火场里我以为自己要去见阎王爷了。现在也不知道铺子烧成什么样了,修缮重建又是一大笔开销。”
看云娘的样子,显然没往深了想,只当着火是场意外。陆之瑶便也没提,说给她知道了她也是担惊受怕,何况眼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如找机会再旁敲侧击问问。
“那我们快回去看看罢。”陆之瑶跳下床,拉上云娘便往外走,“这铺子自打姑娘们走了怎就跟换了风水似的。”
“哎哎你先将药喝了啊……”云娘见陆之瑶不听,索性甩开她的手,自己回身咕嘟咕嘟将药喝光,“这不是浪费嘛!”
“窈窕阁”其实烧毁的不算太严重,主体结构都还在,只是一些桌椅屏风烧成了灰。
云娘一边在铺子里巡视一边不住地拍着胸口:“哦呦呦,谢天谢地啊!这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啊!”
陆之瑶则站在楼梯面前若有所思。
她分明记得昨夜二人前脚刚从二楼跑下来,后脚楼梯就砸下来塌了……而且这楼梯的促板、踏板和两颊上所嵌的钉子,看起来颇为崭新和平整,漆的颜色好像也与之前不同……
“太好了!如此看来,修缮也要不了几个钱。”云娘还在一旁不住地感叹。
“云姨,你最近可是得罪过什么人吗?”陆之瑶忍不住开了口。
“你说这次火灾?你怀疑是被人放火?”云娘拧起眉毛绞认真思考起来,半晌,“没有!绝对没有!你也看到了,最近我都没离开过铺子啊。”
正因为云娘说得千真万确,陆之瑶才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起来了!”云娘突然拔高了声调。陆之瑶耳朵立马支得老高,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看来真是歹人所为。
“这火灾肯定是昨晚春岛子在附近的玲珑塔试验架子烟火,火星子不小心溅到了我们这里。”
春岛子是当朝有名的宫廷烟火表演师,近来确在玲珑塔为乞巧节设计烟火。玲珑塔又距“窈窕阁”极近,要说由此导致了火灾,也不是没可能。
难道这场大火真的只是场意外?那门窗又做何解释?室内高温导致框架变形而打不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