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下帘子,缓缓地把榻里面的两人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穿成这样,都不冷吗?”
谢锦延抱住许何洲,盖上被子。
“还好吧,我也不想穿成这样,可是我说了也不管用。”
谢锦延嗤笑出声,他慢慢靠住榻边,把手放在许何洲背上。
“我还以为,你会和她们那样,说什么我的怀里暖和什么的。”
许何洲往前探了探身子,又把被子拉过,完全盖住他们两个人。
“那些人也教我这么说了,可是,我实在说不出口,太难为我了。”
“以你的性子我还真猜不出你说出那些话是什么样子,倘若你真的那样说我或许还会不适应。”
许何洲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总觉得时间过的好快,自己被唤醒时刚刚睡着,却被告知已经过了三更。
她隔着帷幕就看见了赵庆喜和另一个内官,坐起身后只觉得身上痛的很,接过那个内官递进来的汤药一饮而尽,随后又穿起了递进来的衣服,是个规规矩矩的内衫。
起身下榻后,刚想站稳,就被两个小内官架了起来,没过多久就被带到了恭房。她也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只是如实按照他们说的坐了上去,接着一个老内官走上前,先是说得罪了什么的话,然后就朝许何洲腰间一个位置按去。
重新回到内殿时,许何洲依稀看见谢锦延好像也醒了,他坐在榻上,晚风撩起宛若薄纱的帷幕,让他的人影若隐若现。
“赵庆喜,你可是越来越会当差了,本宫什么时候说过不留的,现在看来太子妃才是你的主子吧,太子妃的旨意你倒是惯会尊崇,本宫的意思连问都不问,这个东宫,什么时候连这件事也由她崔道成做主了?”
许何洲抿住唇,缓缓地坐到榻上,谢锦延声音低沉,很是吓人。许何洲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她甚至都不敢转头看他的表情如何。
赵庆喜跪在地上不敢回话,许何洲也有些害怕,只不过她还是抱住了略微有些恼怒的谢锦延。
“殿下,赵公公深夜当差已是不易,再者说,太子妃娘娘也是依照宫规办事,不过都是小事,用不着动怒。”
谢锦延没有回应许何洲的话,他声音低沉至极。
“来人,把他拖出去,杖责二十。”
许何洲登时吓的滑下榻,跪在榻边。
“殿下息怒,赵公公已有年事,这二十杖恐怕承受不起啊,此事皆由妾身而起,都是妾身不好。”
谢锦延冷笑了一声。刚准备拖走赵庆喜的内卫,束手站在原地,等着谢锦延发话。
“头一次见主子要替奴婢受过的,你倒是心善,让本宫当恶人。”
谢锦延捏住许何洲的下颌,虽然没有用力,可是许何洲太过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里了。
“既如此,本宫看在许良娣的面子上就饶你一次,罚俸半月思过,带下去,别让本宫看见心烦。”
谢锦延甩手,内卫领命把赵庆喜带了下去。他下了榻,把许何洲抱了上去。
“真是个心地良善的,让我当恶人替你出气,是不是刚才折腾的不够,嗯?还有力气给别人求情,真是让我心寒,夫人怎么可以这样当众忤逆我。唔,乖,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