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唤不会亲自动手的,”姜桃看向他的目光中盛着好笑的打量,仿佛很期待他的反应。
“你自己也能看出来的吧?她对你有一种很莫名的恐惧感,就算……就算你明明很听话。”
姜桃玩笑般说道:“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前世对她做过什么,让她记到现在。”
她在任礼渐行渐远的背影中喊到:“给你一个真诚的建议嘛,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的,真的!”
梁唤从宫墙根底下枯草丛掩盖的狗洞中钻出去,贴在地面上,小心的看了眼远处的角楼。然后缓慢的向筒子河靠近。
这条河不到六十米,不仅结了一层冰,还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也正因此,宫墙外巡逻的士兵比之前要多,也更频繁。
梁唤不仅要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从这里爬到对面,还要迅速。
她脱掉原本的夜行衣,露出里面与雪夜几乎同样颜色的衣服,小心的在雪面上向对岸爬。
丢一个公主是一件翻天覆地的事,丢一个没几个人知道、先皇帝藏在暗处连个身份都没有的宠姬却不是。
阳帝给姜桃准备了去路,这也是梁唤察觉到她的原因。
可是这个去路适合姜桃,却不适合与姜桃互换了身份的她。
从今天开始,世界上将再也没有姜桃这个人了。
梁唤是倒着爬的,一边往后倒,一边将走过的雪面粉饰太平。
恢复完全是不可能,但在这个雪夜,配上火把却能模糊个大概。
梁唤很快便离开了筒子河。她快走几步,藏到纵横的街道中,爬上一辆马车。
马车立刻开始往前走,她在马车上换掉了身上所有的服饰,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在又一个街区中滚下马车,钻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
小院很早之前就准备了,是以金风的名义置办的,置办的人是朔风。
马车是从外面车行里随便雇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要在这一天在一个什么地方接个人,路线是既定的,终点是车行。
这是朔风给她办的最后一件事,这个人嗅觉敏锐的过分,办完这件事,就拿着余出来吓人的那些钱自动消失了。
——就像之前的每一世一样。
梁唤很喜欢用她,她是一个会办实事的人。但是这个人是没有忠诚度的。梁唤跟阿仞篱互捅的那次,朔风已经完全倒戈了,她看起来还是她的人,但已经一切都以阿仞篱为先了。当双方互不相干的时候,她依旧规矩的给她做事,一旦两人发生冲突,她会毫不犹豫的站到阿仞篱那边。
梁唤曾为这件事发过疯,可是没有出气的对象。
而她的夫君,阴山王阿仞篱,对于这件事十分得意,总是像看宠物一样看着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用换玩具般随意的语气对她说:“你喜欢这样的侍女?我给你换一打怎么样?随便你用,你可以随便对她们做任何事,一天杀一个也可以,怎么杀都行,需要我教你吗?看到这把刀了吗?你可以一刀扎死她,就像你上次扎我一样,不过要再往下偏两寸。你还可以直接割断她的脖子,她要是反抗,我可以帮你绑起来。或者你还可以一刀一刀……”他在她的衣袖上一点一点模仿着“片开她的皮肉。”
阿仞篱轻轻磨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让她浑身上下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阿仞篱用嘴唇在上面用力贴了贴,张开嘴咬住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没关系,我还有很多玩法,一点一点教给你怎么样?我最近很喜欢把人拖在马尾后面,你知道吗,马蹄声混着人的哭喊声还有皮肉摩擦地面的声音,真的非常……”
梁唤猛的回过头,用嘴唇堵住了他的。
她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她感觉有很多很多很小看不见的虫子,在她的头上到处乱爬乱啃,还想往她皮肉里钻。
阿仞篱笑了一声,用力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