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没能去送信,也再没有一封信从阴山送到序都。
梁唤辗转联系上了认识的人,将金风藏在了南下的商队中,再也没见过她。
后来,梁唤无意遇见了带着一队人马深入北狄的西陆,才得知金风拖的太久,回程的路上又染了风寒,无力回天。
她翻出自己不久前才收到的信件,忽然就不明白这究竟是谁写的。
信件一如往常,开头问好,中间花了很长的篇幅描述自己很害怕,最后说想她了,很想很想。
然后一颗毛茸茸的球猛的被踢了进来,撞到了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滚到梁唤脚边。
梁唤轻轻拨开缠的乱糟糟的头发,看到了西陆那张还很年轻的、却已经毫无生气的脸。
她抬起视线,刚好看到阿仞篱灿烂、却没有一点温度的笑容。冬日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面容照的惨白。
远处的雪山露出青黑色的身子,北风吹过,扬起一层一层的雪雾。让人眼前迷茫一片。
有根手指在她的眼睑边轻轻沾了沾,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收回了。
梁唤缓缓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黑夜中,谁都没有说话。
任礼说:“梁唤,我刚刚看到你了。”
冬日的低温迅速带走了温度,只在她脸上留下了冰冷的泪痕。
“还看到你父皇。”
梁唤眨了眨眼,笑了一下:“那他们看到你了吗?”
“看到了,你看到了。”
梁唤微微吸了吸鼻子:“你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她想跟我说什么,我没有等她。”
梁唤敛眸含笑,让人看不出神色。寝殿里陷入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抬起视线:“过几天,我们再出一次宫吧?”
任礼的眉毛动了动,欲言又止。
梁唤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也算我赢,你知道的吧?”
任礼想反驳。
梁唤继续说:“谁让这世上有两个我呢,你说是吧?”
“不是。”
梁唤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轻声说:“你没听到我父皇是怎么叫她的吗?”
任礼将她的手拨开了。
梁唤也不在意,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
大殿里很快就只剩下均匀的喘息声。
任礼很快就跟另一个梁唤再次相见了,在忘忧殿。
那一天,梁唤让他将镜水扔回了宝华殿。黎明时分,突然出现在佛前的镜水法师宛如从天而降,北风灌袖,仙气飘飘,宛如得道归来。
等他回去,忘忧殿里已经换了一个透珠公主。
两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行事习惯,都没有不同。就算是贴身服侍许久的宫人,也没有感觉到异常。
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她说:“我叫姜桃,我们见过,在御书房旁边的景阳宫,阿仞篱。”
所以,梁唤在景阳宫。
姜桃看着他露出一个与梁唤并无不同的浅笑,连眸子里微微的小戏谑都一般无二:“其实这不是咱们第一次见了,不过你可能不记得。”
任礼一句话都没说。
姜桃扶了扶自己的下巴,略做思考:“让我想想,我都是什么时候装成梁唤在宫里走动的……算了,很多次,梁唤偷偷做什么事的时候我就会出来活动活动,比如她躲在这里纸醉金迷的时候,或者你带着她出宫的时候。”
任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究竟要说什么。
姜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说点你感兴趣的吧,梁唤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你赢哦,你们两个之间的游戏。”
任礼眯了眯眼睛:“我知道。”
姜桃微微愣了一下,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