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声音也还带着些沙哑:
“扶我起来。”
陈吉顺闻言,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将谢燕昭从床上扶着坐到床边,又给他身上披了个薄毯。
他的视线从谢燕昭双腿上扫过,疑惑道:
“主子的腿既然没问题,为何要骗宋姑娘说您的腿——”
谢燕昭冷睨他一眼,陈吉顺急忙闭了嘴。
谢燕昭手指叩着膝盖,似乎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冷笑道:
“我这腿若是出了岔子,你猜陛下会不会放过章琢?再者,若是卫国公知道我以后于子嗣上有碍,还会将沈凌嫁给我么?”
陈吉顺挠挠头:
“可……可张院判是陛下的人,他知道您的腿没事,那陛下定然也是知道的,又怎么还会去责问章大人?”
谢燕昭在陈吉顺额头上敲了一下,神情是与生俱来的矜傲:
“不然为何众多皇室宗亲中陛下独宠我一人?章家早都树大招风,我这一顿板子,说起来,至少有一半都是为陛下挨的。”
陈吉顺一脸恍然大悟,眼见得就要开口拍谢燕昭马屁,谢燕昭没什么心情的摆摆手:
“行了,去让鹤秋把陆芸给我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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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芸被带到谢燕昭房里的时候,那小侯爷正靠在床边养神。
他除了面色白一点儿,丝毫看不出其它异样,这让陆芸不禁怀疑小荷打探到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别看了。”
谢燕昭睁开眼,慵懒的神态丝毫没有消减他周身充斥的上位者的压迫感。
他犀利的眼神牢牢钉在陆芸脸上,唇畔挂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芸姨是想看看,我的腿是不是真的废了,也好为你那好儿子好好谋划谋划我这世子之位不是?”
陆芸手一抖,讪笑着用帕子掩了掩唇:
“昭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我自然是盼着你好的。”
“昭儿?”
谢燕昭嗤笑,手中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小药瓶拿在手中把玩:
“陆芸,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些违心的话么?你不过是一个侯府侍妾,也配叫我昭儿?”
他冷冷掀起眼帘,没错过陆芸在看到小药瓶时眼神中的惊恐。
谢燕昭冷哼一声,将药瓶砸在陆芸脚跟前:
“这东西,你认识吧?逐月在松林猎场险些被幼狮惊到,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谢燕昭和宋玉去猎场那日,谢燕昭提前派人清空过猎场的猛兽。
可仍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只幼狮,若非谢燕昭在后面眼疾手快,提前射杀了幼狮,那逐月就要被它惊到,而当时逐月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座悬崖。
此事谢燕昭没让宋玉知晓,只暗地里让人查探了一番,发现是陆芸搞的鬼。
陆芸刚被鹤秋带来的时候,心中还十分忐忑,毕竟谢燕昭腿残之事也有她唆使沈凌的原因在里面。
可如今听到谢燕昭问她的是另一件事,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瞅了一眼那药瓶,笑道:
“世子说的哪里话,我一个内宅的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料到松林猎场里发生的事。”
若是放在平日他还有心思慢慢收拾她,可今日谢燕昭心情本就不佳,听她又在同他打太极,他顿时失了耐心,直接将手中的一沓信纸扔到陆芸脚边,不耐道:
“你既不愿承认,我也不问。你做下的事情,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鹤秋——”
谢燕昭抬手指了指陆芸:
“我今日受了二十杖,便也将她拖下去打二十杖,别将人打死了,免得谢贤那个老东西回来再烦我。”
“谢燕昭!”
陆芸本来在心里打了许多腹稿,只等着谢燕昭来问,她好一一给应付过去,没想到谢燕昭直接上来就让鹤秋打她板子,她顿时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