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尖又利:
“怎么说我也是侯爷的妾室,是谢喻舟的母亲,你不能趁他们不在对我动用私刑!”
“私刑?”
谢燕昭把玩着茶杯,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一副懒散的神情:
“那就将人拉到前院,叫府中所有下人都来观刑,这样——便不算私刑了吧?”
陆芸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谢燕昭:
“你敢!”
谢燕昭微眯着眼,目光有一丝不耐烦,声音寡淡:
“你看我敢不敢。鹤秋……”
“燕昭!”
谢燕昭话未说完,房门忽然被人猛地撞开,谢喻舟一把挥开鹤秋的手,将陆芸拉到身后,乞求地看着谢燕昭:
“燕昭,能不能放过我母亲,我愿代母受过。”
谢喻舟一身天青色直裰,如松如柏,即便匆忙进来,头发也仍然一丝不乱地用玉冠固定在脑后。
尽管他神情略有些焦灼与卑微,可端是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就像夜里皎洁的明月一般清朗。
谢燕昭把玩茶杯的动作一滞,微微眯了眯眸,寒潭般幽深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冷冷与他对视。
良久,谢燕昭忽然嗤笑,换了个动作,长腿交叠靠在床栏上:
“代母受过?好啊。鹤秋,将我的弓箭拿来。”
陆芸:“舟儿……”
谢喻舟未理她,对小荷说:
“将夫人扶回去。”
鹤秋把弓箭拿来后也和陈吉顺一道被赶了出去,房间中只剩下靠床而立的谢燕昭,和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谢喻舟。
谢燕昭掂了掂手中的弓,挑眉:
“你就站在那,我对你盲射一箭,这事就算过去,如何?”
“好。”
谢燕昭拾起枕侧的一条发带,笑容愈发灿烂:
“提前说好,我这一箭可没个准头,倘若你残了或者死了,我可不负责。”
谢喻舟攥了攥拳,声线微沉:
“来吧。”
谢燕昭闻言,笑容陡然落了下去,眉眼间刹那凝起一股阴郁之气。
他冷笑一声,不再同他废话,直接用发带蒙住双眼,毫不犹豫举起了弓箭。
他的左手稳稳抓在弓身上,右手缓缓向后拉开弓弦,细而强韧的牛筋弓弦被拉扯到极致,轻轻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弓的顶端,鎏金箭头直直指向谢喻舟的咽喉。
谢喻舟薄唇紧抿,定定看着箭尖。
谢燕昭的眼睛被遮住,然而他周身散发出的戾气不降反增,他用舌头顶了顶脸颊,略一停顿,猝然松开了右手。
几乎是一瞬间,谢喻舟听到耳旁划过一阵短促的风声,紧接着,他的左耳尖便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谢燕昭扯下发带,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走吧。”
谢喻舟站着没动。
谢燕昭猛地将弓砸到床上,神情激动地怒喝:
“我让你他妈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