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沈凌听完,将信将疑地看着陆芸,语气倒是好了一些。
陆芸拉着她,显得十分亲昵:
“你是卫国公的嫡孙女,我有几个胆子敢骗你。”
沈凌显然对于她的话十分受用,看她的眼神也亲近了一些,道:
“那好,若是此事能成,待我进了府,自不会亏待你。”
语气已然颇有侯府当家主母的派头了。
“芸娘且等着沈姑娘的好消息。”
陆芸笑着对她行了一礼,目送她离开。
“夫人,您为何要帮这位沈小姐?她这般跋扈,又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若是她进了门,焉能有咱们好日子过?”
陆芸用帕子擦了擦握过沈凌的手,神色早没了方才的热络,反倒阴恻恻地冷笑一声:
“你懂什么,你觉得若是那位小爷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诬陷,他还会娶那诬陷之人吗?”
“呀!”
丫鬟轻呼一声,拍手称赞:
“原来夫人早就知道此事定然瞒不过西院那位,夫人心思细腻,小荷佩服。”
陆芸笑笑,然而一转身,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舟儿……”
谢喻舟面容平静,神色看不出异常,稳步走到陆芸身边,淡淡唤了声“母亲”。
陆芸应了一声,想去拉他,却被谢喻舟侧身躲过。
谢喻舟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芸,半晌,似规劝似警告:
“我早就劝过母亲少打歪主意,您从前做下的错事我可既往不咎,若是您一意孤行,到时候惹恼了那位,追究下来,我定不会因您是我母亲而偏倚半分。”
说罢,他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芸面色难看地在原地站了半晌,绞着帕子愤恨道了句: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竟不知是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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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那日回到家里才想起,匕首竟忘了还给谢燕昭。
她叹了口气,又将匕首收回原来的锦盒里,想着若是下次有机会见到他,再将匕首还给他。
可自那日之后,许久都没机会再碰到他了。
只听坊间传闻,他似乎又有了新宠,是南风馆里一个新来的男倌儿。
听说他凡是出行必然带着他,路人还有模有样地说看到那谢小侯爷让那小倌儿坐到腿上,亲自喂那小倌儿吃饭呢。
然而坊间众人讨论的最多的还是定安侯府与卫国公府的婚事,似乎这件事,早就成为众人皆知的秘密,而那些曾经爱慕过谢燕昭的女人们,最近各个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宋玉不想听这些,便愈发将自己埋在医书与看诊之间,连许温言的邀约都推拒了几次。
直到她觉得再推拒过意不去,才勉强接受了他去游湖的邀约。
春夏之交,有许多贵族子弟喜欢游湖作乐,宋玉跟着许温言到湖边的时候,早有一艘两层的画舫停在岸边等着他们。
宋玉随着许温言上了船,这才发现二楼靠窗的位置已经备好了酒菜,这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一般游船的世家公子小姐只会在船上品茗作画抚琴,对于吃这种十分不雅的举动,一般不会放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来进行的,便是真的饮酒作乐,也是在船舱内的雅间。
许温言温笑着拉她来窗边坐下,解释道:
“近日瞧着你瘦了些,便想带你去酒楼补补,天气晴好又想邀你赏景,可你最近总是太忙,好不容易将你邀出来一次,我便只好将两件事放在一起了。”
这话说得让宋玉略微有些羞赧。
见她不说话,许温言为她盛了碗药粥,又给她夹了菜,才温声笑道:
“阿玉,你别把我想成洪水猛兽,我不会迫你什么,你若觉得尚且不能接受我,便将我当做朋友或者兄长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