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结界，程双看到阿飘没有影子，不禁开始担忧，“你跟着我倒是可以，只是你没有影子，肯定会吓到别人的。”

“无妨，只有你能看到我。”

没什么可说的了，从此程双身后跟着一只鬼。

食堂里，程双拿起勺子张开嘴又放下，拿起又放下。“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她小声地咬牙切齿。阿飘固然眼神澄澈，但是直愣愣盯着她看实在是奇怪极了。“啊……抱歉。”阿飘转而低下头盯着她的餐盘，一动不动像是盯仇人。

服气的，程双翻了个白眼。

程双走进卫生间，突然止步转身，阿飘直愣愣向前走，嘭地撞上她。眼看附近没有路人，程双揉着额头说，“我去卫生间，你就别跟着了。”“哦好的。”他就直愣愣站定在那里了。

一来二去，程双清晰地认识到，他具备现代人生活的基本常识，但是实在太呆了。于是带着他爬上寝室楼天台，抬眼看到监控，她一手拿起手机假装在给别人发语音，一手叉在腰上。“你可以跟着我，但不可以一直直愣愣盯着我。其次，我去卫生间、去洗澡、去换衣服的时候你不可以跟着我。”

阿飘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他清秀且乖巧的脸，程双气消了大半，放柔了语气。

“请你告诉我，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你的执念是什么？我会帮助你了却执念，送你往生极乐。”语气很诚挚，程双是真的想帮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跟着你。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人的。”

程双觉得他像个乖顺的犬类，收起手机，拉着他的手腕走到监控盲区。阿飘似乎在挣扎，想挣脱，却被死死拽着。程双撒开他的手腕，抱肘，惊讶的发现阿飘那只被自己握住过的手腕退却了惨白，显现出充满活力的肉色。

神奇的发现！程双踮起脚伸出胳膊揉住阿飘的脸，脸也显现出血色。阿飘呆住了，直愣愣睁大双眼，她……也太……过分了，太不矜持了……

程双的手又往阿飘脖子上摸去，阿飘猛的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喂，你这只千年老鬼不要如此封建好不好，我在帮你哎，被我摸一遍你就能还魂了！”语毕，程双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兴奋了，急于把鬼变成人，忘记了对方是只年轻的男鬼。腾的一下，脸上升腾起红晕。

“咳咳，今天就先这样吧。”程双强装镇定，抬起头扬眉道。

“乓”的一声，天台的门被人踹开，“不要脸的贱人！”只见一个短发女拽着另一个女孩的一头长发，边拖边拽把长发女推搡到天台上。“啪！”短发女一个巴掌甩在长发女脸上，“你这个贱人，勾三搭四，看我毁了你这张脸！”言罢，又抡圆了胳膊甩了对方一巴掌。“我没有……小西，你误会我们了……”长发女嘴角流血，吐字不清。短发女又要发作，巴掌还没落下，胳膊就被程双抓住。

“你不要多管闲事！”短发女恶狠狠地甩开程双。“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仇怨？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请你冷静一下。我已经联系了保安，有什么仇怨去派出所解决吧！”程双扶起瘫坐在地的女生，可对方没等站稳，就扑通倒地了。

医院里，女生悠悠转醒，“谢谢你，我叫白莲。”程双打量着白莲，小巧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虽然脸颊青肿，却能看出是个很精致的姑娘。这时，导员赶来了医院，程双随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