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天晚上只有络石一个人回来了。
回来时赵繁络屋里的灯还亮着,络石闲得无事进去溜一圈,讨杯茶喝。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俩呢?”海桐问他。
“快活去了呗。我老实,就我一个人回了。”络石撇撇嘴,言语间透着点怨气。
海桐稍转了转脑子说:“程州谨去找悬铃了吧?那商陆呢?他要是去浪了也不能不带上你吧?”
“怎么不能?他路上接到一个小姐的邀约,说要单独跟他见面。呵,真是有了相好忘了兄弟。”
“有小姐约他?他之前去过夜来香吗?”
“谁知道那小子的,我又不跟他一个屋,说不准他背着我偷偷去逛过。”
看他愤愤不平的样子,海桐瞪了他一眼:“你这么盼着跟人春宵一刻还回来做什么?那种地方只要你肯花点钱不愁没姑娘陪你。”
络石放下杯子,义正辞严:“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再说了,我要的也不是片刻的欢愉。”
“那你生什么气?”
“我……”络石看了海桐一眼,欲言又止,难以开口,只好烦躁地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两口。
海桐心里猜到几分,笑开来,故意拉长了声儿道:“奥……原来你是怨没有桃花找上门啊?也对。程州谨跟悬铃偶遇,商陆被不知名小姐相中,唯有你孤家寡人。嗯,生气也是应该的。”
被人揭穿,络石恼羞成怒:“喂矮子,你有什么能耐笑我?你自个儿不也寡着么!”
“可我不想男人也不嫉妒有男朋友的人啊。”
“你!”络石站起来,怒目而视。
海桐以为他要动手,往后退两步,立时心里便后悔惹了这人。正寻思着给络石找补两句,送他个台阶儿,了了这事儿,络石瞪圆了的双眼突然移开视线。他深呼出一口气,情绪稍有平复,带着怒意出了房门。
赵繁络没搞懂这两人的情况,问海桐:“络石哥气消了吗?”
海桐摇头:“是他自己理亏,不好跟我计较。”
回房时海桐走到络石门口望了一眼,以为他会在院子里练练拳脚发泄一下,结果院里院外的灯都熄了。她想这人不会憋着一肚子气睡觉吧,不怕憋坏了?
讲实话,海桐弄不懂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程州谨和悬铃的事八字没一撇;商陆遇上的是朵好桃花还是烂桃花也两说。要找对象也得挑地方啊,等他们回去,以络石的条件想找个合适的也不难,何必在这儿耽误时间?
莫非这人真的是寡疯了?
朝里看了两眼,没多停留,海桐折身回屋。
另一头,夜来香。
程州谨说想见见悬铃。
妈妈桑:“哟,她架子可大着呢。多少名门子弟求见都被她推回去了。我去问问她,你可要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你就说程州谨求见,有劳了。”
妈妈桑上了三楼,不大一会儿,下来了。
“她说让你上去,真是少见。我多嘴问一句,您跟她认识吧?”她说。
程州谨不答,朝她拱手,转身上楼。
进了房间。红地毯,粉帘子,圆木桌。桌子一边靠墙摆了床,一边被绣花的屏风隔开,透过屏风,坐在琴旁的倩影隐约可见。程州谨坐下,不着急问话。房间里不知点了什么香,他闻到一股清浅的香味。
悬铃也不作声,弹起新学的曲子。
程州谨听着,注意到桌上有两个茶杯,一杯满的,一杯饮了一半。茶水温热,倒了有些时候了,显然不是为他准备的,茶杯近处的两把凳子上都留着身体的余温。
有人来过?奇怪。他刚问过,悬铃今晚没有接见客人,进屋前也没听见屋里有动静。难道那人跳窗走的?她在私会别人……想到这儿程州谨失了听曲的兴致,叫了“停”。
琴声戛然而止,程州谨看向屏风,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