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赵繁络领着海桐去见了高芸香。
她的脸色确是比之前更差了,只是态度依然和善,身边的丫头换了人。
“高姐姐,萱草呢?”赵繁络试探着问。
高芸香淡淡道:“她有事回老家了,过一阵回来。”
两人三言两语的聊几句后,赵繁络站起身欣赏高芸香新作的字画,像是无意瞥了砚台一眼,说:“哎?我怎么觉得这砚台的成色不如以前了?”
说着,赵繁络把手伸向砚台,高芸香快她一步把手落在砚上,不着痕迹地截住赵繁络欲触摸砚台的手指。她用指尖轻轻摸索砚台的边缘,笑道:“是吗?我觉得没什么变化。”
赵繁络尴尬地收回手,赔笑说:“大概是屋里光线不好,我没看清吧。”
之后赵繁络还想再试着套高芸香的话,海桐打断她说:“小姐,大少爷让我们别耽误太久,一会儿他有事找你呢。”
赵繁络不得不向高芸香告辞。
出了树林,赵繁络问:“怎么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走了啊?”
海桐用力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说:“傻瓜。从她不让你摸砚台的时候起,你就不该问下去。”
“为什么?”赵繁络揉着额头不明所以。
“上次你要摸砚台,她没有拒绝,说明高芸香不是个小气的人,她这次拒绝,显然是有意隐瞒。黑头的猜测是对的,歙砚是萱草拿走的。”
“啊?这么快就得出结论了?”赵繁络没跟上她的思路。
海桐:“如果歙砚是旁人拿的,高芸香没有必要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隐藏。”
“或许她只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家里出了贼的丑事?”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在意这些小事吗?她知道没了歙砚自己将命不久矣,在临死之前还尽力维护那个偷走歙砚的人,可见这个人跟她的关系非同一般。”
正说着话,远远的,她们看到高兰兰进了程州谨的院子。
“顾公子,今日天气好,你陪我出去逛逛吧。”高兰兰低着头,羞怯地说。
程州谨刚要拒绝,络石抢着说:“有空有空,他刚才还说想约你出去呢,小姐来得巧。您先去外边等一会儿,让我家公子换身衣服。”
高兰兰很高兴,二话不说退到院门外。
程州谨瞪了络石一眼,说:“我走了谁去追查歙砚的下落?”
“放心,司南的指向有变我们会第一时间追上去的。”络石拍着胸脯保证。
程州谨不理他,脑中安排着今天的行程。商陆拍拍他的肩膀,试图把他拍醒:“我说老哥,你就认命吧,今天你是跑不掉了。”
“我拒绝她就是了。”程州谨根本没把高兰兰的邀约放在心上。
“可是你不把她陪高兴了,她很可能会来影响我们办事。而且你现在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要是冷落了她,高鹤那头也不好交代。”商陆说。
程州谨皱着张脸,心里的不悦全写在脸上。他以前也强行被爷爷安排过相亲,或被迫跟人谈恋爱。可爷爷相中的都是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大家相处都客客气气,各自心里留着分寸。而高兰兰是何许人也?
程州谨从没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在程家的时候海桐对程州谨的影响就不太好,加上他本人一路以来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态度,至今海桐仍是看不惯他。见程州谨那副表情,她觉得很解气,程州谨也有今天哪?
思及此,海桐也拍拍程州谨的肩膀,笑得一脸和善地补刀:“顾公子,您就安心玩吧,歙砚的事我们一准儿给您办好了,只是悬铃姑娘那边……不知道她对你和高兰兰的婚事作何感想?”
程州谨不吭声。
赵繁络有点可怜她表哥,但她也觉得表哥今天非跟着高兰兰走不可。
无视程州谨的抵抗,海桐打开房门,络石和商陆架着他,把他扔出房间。程州谨一个趔趄,杵